这一干人等,被分成五拨,被别从不同的方向想着河西小镇进发。都是年轻人,脚步轻快,很快就到了河西小镇,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把河西小镇围了起来。王太华带着人隐藏在离石榴客栈不远处的一个理发店里。装作理发的,坐在屋里屋外等着。三双眼睛如六道日光一样,不停的射向刘家裁缝店,搜索着那里的任何动静,就连一只小狗,一只小鸟从那里经过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临近黄河的小路上,有两拨扮成下地干活的农人,在田间地头忙碌着,薅草拾柴,还有两个在河滩里找鱼鹰蛋。但是,那双眼睛却留意着路上的所有行人。镇长也在那里转着,他的任务是指认镇上的居民,不能抓错了或者是误伤了无辜的人。网是布好了,就等着那没长眼色的土匪往里钻。一直等到快晌午了,也没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出现。有些队员们已经在日头的暴晒下,变得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想找个地方睡觉,想想他们的责任,有强打精神,在那里进行着要干的农活。眼看着日头就上了中天,那个来送信的土匪也没有出现。不过,就在大家都灰了心时,从东边的小路上过来一个放羊的小孩儿,边走边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唱着不知道那个朝代的歌谣。来到那些放哨队员的人身边时,用他那杆狗皮拧成的皮鞭,在空中扯了一个响鞭,那鞭梢在空中折了几道弯儿,闪出一道火星,响声在空中散去,把那只本想离路啃麦子的头羊吓得赶紧走到了正道上。放羊的孩子很得意的看了一眼路边的捡草人,咧嘴一笑,往前走了。走过去了,还回过头了看看。
这时候,有个队员发现放羊孩子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样的东西,就把放羊的喊住:“放羊咧,你停停,我问你个事儿。”说着来到放养孩子的跟前问,“唉,我问问你,你见没见过一个骑马的人?你手里拿的是啥呀?”
放羊的孩子把手背到身后说:“没啥。我对你说,那边有一个骑马的人,他给我一个字条,让我交给裁缝店里。”
队员马上意识到这就是土匪来送信了,他站直了身体往东看了一眼,问:“那个骑马的人咧?他往哪里走了?”
“他往哪儿走了。”说罢用手一直东方,他不知道哪里是东南西北。“他让我送信给裁缝家里,他还给我几个铜板咧。”说着,露出得意的样子朝队员一笑。
“你让我看看他写得是啥?”
“你要给我两个铜板我才能叫你看看。”放羊的把手背到身后头,不让看。
“好,我看看以后再给你吧。要是没有一个字,我凭啥给你两个铜板啊?”
“你胡说,你看看有字没有,我都看罢了,上头写着字,我也不认识,你看看,你看看,有字没有,有字没有?”说着,把字条拿到队员的眼前让看,他为了挣来两个铜板,竭力证明着自己没有撒谎。
队员也没有伸手去接,抻着头看字条上写的字:明天黄河边交大洋一千,不交就撕
还没有看完,放羊的孩子就把字条收走了。
“不叫看拉倒,人家给你几个铜板我也不稀罕。”说着,扭头向另两个人快步走去。几个人抵着头说了几句,就朝放羊的指了指,然后,就顺着那条往西的小道,踩着放羊的脚印,向镇上急步走去。
放羊的孩子说着“骗人”,就又唱着小调,一蹦一跳的向河西镇的方向走去,他要去给裁缝家里的人送信,那个骑马的人说了,只要他把信交到裁缝儿子的手里,明天他还来,会再给他几十个铜板的。
河西小镇,路东的裁缝店里,有一个人坐在屋里,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门口,他是老裁缝的儿子刘文,他瞪着眼睛看着门口的人来索取一千个大洋。他还用多余的眼光看着对面的人,那些都是他请来的人。一直等到晌午了,他还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他这时候心里格外着急。正当他觉得无望时,那个放羊的孩子就连蹦带跳的来到门口,向里边喊道:
“刘文,有人叫我给你捎来一个字条,你来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过,我给你捎东西了,你得给我五个铜板。”
听到这句喊话,刘文不啻听到皇上的诏书,他似被弹簧弹起来一样向着门口跑出来,看到放羊的小孩儿问:“你给我捎来了啥纸条啊?”
“给,这就是,你看看吧。”说罢,一伸手把纸条递给了刘文。
刘文颤颤巍巍的接过纸条,展开,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明天到”然后又抬起头来问道,“人呢?”
“走了,他在河边给我的。你给我几个铜板吧,他说了,明天还要我给你送信,他说要给我几十个铜板呢。”一伸手,一扬下巴,没有说话。
“好好,给你。”小裁缝回到屋里,拿出几个铜板放在放羊孩子的手里。
据镇长说,这就是今天第一个光临的闲人。王太华觉得已经就是今天的尾声了,没有办法,拿着唯一收获的一张字条,回阳武县府复命去了。他满身的劲头,立时三刻就卸了大半,带着自己垂头丧气的队员,走在杂草丛生的路上。
等着报捷的张虎和刘明礼二人,看见王太华带着队员归队,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此次计划又一次落空了。二人坐在屋里等着两个地方的捷报,吴家堡吴望牛那里还没有消息,这边裁缝的消息不用问就知道了。不过,既然去了,肯定会有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