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张秋雨来了
刘松和梁山俩人在厂里各个车间班组转了一圈,检查厂里的安全保卫和防火情况,回到办公室正准备商量整改办法,电话铃响了,梁山拿起电话一听,就听出是张秋雨的声音,他问她在那,张秋雨告诉他在市里,梁山兴奋的问她在什么地方,张秋雨告诉他在农垦宾馆,梁山放下电话跟刘松说:“我得请假。我兵团来了个战友,你把车子借我,你今天走着回去吧。”
刘松一看梁山那个兴奋劲,就知道来的不是一般战友,他也没细问,把车钥匙给了梁山,梁山走到门口,回头告诉刘松,“我带的饭你吃吧。我中午不回来了。”
梁山骑着自行车上农垦宾馆了。
他在一楼大厅里等张秋雨,不一会张秋雨从楼上下来,梁山看见她急忙迎上去,热情的伸出双手,俩人紧紧地握着手。
梁山穿了一套蓝色的工作服,张秋雨穿了一套草绿色的军装。
梁山问:“哪天来的?”
张秋雨说:“来三天了。”
梁山说:“怎么才告诉我?”
张秋雨说:“我是来兵团开副业生产经验交流会的。今天才开完会。”
梁山说:“没事了吧?”
张秋雨说:“没事了。”
梁山说:“那就多呆几天,我陪你玩玩。”
张秋雨说:“我还想回家看看。”
梁山说:“请假了吗?”
张秋雨说:“给了我十天假。”
梁山说:“好。那今天你得让我陪你玩一天。”
张秋雨说:“行。今天玩一天,明天回去。”
梁山说:“走吧,快中午了,咱俩先吃饭去。”
张秋雨说:“吃什么饭?不吃。”
梁山说:“那可不行,来市里了,怎么也得下顿馆子。”
张秋雨说:“下什么馆子,要吃饭咱们找个小店吃点得了。”
梁山拉着张秋雨,“走吧。你就听我的,要不我心里不舒服。”
张秋雨见梁山一个劲的坚持,没办法只好跟梁山走了。
梁山骑车驮着张秋雨,俩人来到市里最好的四扒馆。
在门口张秋雨问梁山:“四扒馆,都扒什么呀?”
梁山说:“上小学时,到这里学**帮着干活,听说是扒肘子,扒肉,扒鸡和扒丸子。”
在门口锁上车,梁山领着张秋雨进了饭店,服务员把他们迎进去,领到座位前,给他们拿来菜谱,然后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梁山看了看菜谱,他点了一个扒肉条,一个勺拌皮,一斤牛肉洋葱馅饺子,要了五斤生啤酒。
张秋雨小声的问:“你怎么不要白酒,要啤酒干啥?”
梁山笑了,他悄悄的说:“人家不是说你们那的姑娘能喝啤酒吗?”
张秋雨说:“你真坏。”
菜和酒上来了,梁山给张秋雨倒了一大杯啤酒,他说:“秋雨,这是我们市里最有名的饭店,咱们有半年多没见面了,这杯酒算欢迎酒,欢迎你的到来,干!”
俩人碰了一下杯,真的都一气把杯里的酒喝了。
这一杯有一斤多,喝的旁边桌上的人和饭店的人都看,当然不是看梁山,而是看张秋雨,一是她的漂亮吸引人,主要是喝啤酒的劲,让人羡慕。
梁山把酒倒满,给张秋雨夹了口菜,放在她的小碟里,“吃吧,你还把自己当外人哪。”
张秋雨笑了笑,夹起菜放到嘴里。她嚼了嚼,“这菜真好吃。”
她把头伸过去跟梁山说:“我这是第一次上饭店。”
梁山说:“是吗?那你就留下吧,我天天请你上饭店。”
张秋雨说:“净说大话,天天吃饭店你趁啥呀?”
梁山说:“开玩笑吗。”突然他问张秋雨,“你听说老抗联王大爷去世了吗?”
张秋雨说:“听说了。我是听冯玉兰说的。好像把老爷子埋在他们师长旁边了。”
梁山说:“王大爷身体挺好的,他怎么就死了呢?他怎么就死了呢?”
梁山一边叨咕一边喝酒,他把一杯酒都喝了,他眼里淌着眼泪,张秋雨看见梁山这样,赶紧安慰他,她把手绢递给梁山,“你别难过啦,人都没了。我知道你跟王大爷感情挺深的,可人已经走了,你就别难为自己了。团里给老人家开了挺隆重的追悼会。”
梁山擦了擦眼泪,“王大爷不该死。是他们没照顾好老爷子。我要在团里,我会经常去看他,我会领他去看病,老爷子不会死的。是他们没照顾好他,都怨他们。”
张秋雨知道梁山在埋怨4连,在埋怨冯玉兰,这事肯定是他们的错,因为这事团里把4连好顿批评。她不能告诉梁山这些,她没办法安慰他。
张秋雨给梁山倒上酒,“来,梁山咱们为王大爷喝一个,敬老爷子一杯。”
梁山站起身把酒杯高高地举起,默默的呆了一会,他把酒全撒在地上,他放下酒杯,面向东南,朝着24团的方向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饭店里的人都注视着他,张秋雨流着眼泪也把酒撒在了地上,俩人静静的坐在那,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张秋雨擦干了眼泪,去找服务员要了一个拖把,并且告诉饭店的同志,他们说的是一位抗联老英雄,大家理解了他们,服务员也拿着拖把来擦地上的啤酒。
梁山跟张秋雨又唠起在14连打马草的事,梁山端起酒杯,“来,秋雨,为了挠力河的大鲫鱼干一杯!”
张秋雨说:“好,为了挠力河的大鲫鱼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