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说:“咱们说点别的吧?”
陈嘉人说:“不行。就想听这个。”
梁山说:“上回说到哪了?”
何淑霞说:“说到你们俩在‘四扒馆’吃饭。”
梁山说:“那是秋雨上兵团司令部开会。我们俩在一起出去吃饭。”
李琳问:“那是哪年呀?”
秋雨说:“七二年。”
李琳说:“都十五年啦?”
梁山说:“那可不是。那时候我们俩都二十岁。”
许抗美说:“恋爱够早了。”
梁山说:“其实是七一年就谈恋爱了。本来我们的关系发展得好好的,可因为我那年底当兵了,差点没把我们俩的关系整黄了。”
大鹏问:“因为你当兵?”
梁山说:“可不是吗?我在当兵前一段时间和当兵后在新兵连很长一段时间没给秋雨写信。一直到分配到连队,照了照片给她邮去,这下子可把张秋雨刺激啦。”
张秋雨说:“我一看梁山的来信,我都快疯了。这小子,怎么想干啥都能干成。返城回家了,现在又去当兵了。好事都让他摊上了。我像疯了一样,连着给我爸写信,让他找人,我也要当兵。”
何淑霞说:“真受刺激了。”
秋雨笑了。
梁山说:“秋雨他爸当年救过王洪虎的命。那时候王洪虎在秋雨他爸的厂子劳动改造,有一天王洪虎突然发病,是秋雨他爸背着他上医院的。后来落实政策,王洪虎回省军区当副政委了。秋雨他爸没办法只好上门去求王洪虎。王洪虎啥话也没说,直接通过兵团司令部把张秋雨特招入伍了。”
李琳说:“真厉害。这老王头真办了一件好事。”
梁山说:“后来我们俩就在部队里比翼齐飞了。可我飞不过人家。人家是带着档案当兵的,党员,兵团的副连长。我返城时连档案都没拿回来,就给了一张户口粮食关系。一起步就让人家拉下了。”
秋雨说:“你在部队干的也不错呀,参加师里的学习班,上军里文艺汇演。也是个名人。”
梁山说:“那也没用。还是有人不喜欢。”
秋雨笑了,她说:“这事还记一辈子呀?”
梁山也笑了,“那哪能呢。”
李琳说:“看见没有?这里边一定有故事。快讲。”
韩冰说:“从现在开始才精彩哪!”
许抗美说:“你也知道呀?”
韩冰说:“当时秋雨在我手下当兵,我还是参与者呢。”
陈嘉人说:“快说说。”
梁山说:“这样,一人一**啤酒,喝完了我再讲。”
许抗美说:“对。说好了,边吃边讲吗。”
除了张秋雨和何淑霞,大家都喝了一**啤酒。
梁山又继续说:“七四年,我姐。就是也叫梁山的那个姐结婚,我从部队请假回佳木斯,半道在哈尔滨下车,想看看秋雨,就上他们家了。这话分两头。王洪虎有个儿子,也在省军区当兵,那时候是个连职后勤参谋。他一直在追张秋雨。”
许抗美说:“那你可危险啦?”
梁山说:“岂止危险?我连机会都没有了。”
秋雨说:“连我爸都看不上他。王浩,就是王副政委的儿子。王浩是连职,梁山是大头兵。人家是军级干部,只有王浩一个儿子。梁山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只有一个老妈。我爸就想把我们俩给搅黄了。”
韩冰说:“梁山来了,秋雨在家请客,我们已经喝了半天了,王浩来了,他一上桌,就想挑衅梁山。他的酒量哪能跟梁山比呀?”
秋雨说:“梁山出了个酒令,一下子把王浩喝倒了。这下子我爸不干了,他跟梁山急眼了,跟梁山找茬,最后下了狠话,把梁山赶走了。”
梁山说:“当时秋雨和她妹妹秋燕都哭了。她们俩和老连长三个人把我送到军区招待所,我们又出去喝酒。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张秋雨成不了了。”
韩冰说:“梁山就是心眼太好。我现在知道了,他从那时候起就退了。”
秋雨说:“可我让你们给骗的,害得我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李琳问:“怎么回事呀?”
梁山说:“行了。今天就讲到这吧。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