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檀静静站在那里目光凝视挂着笑意,脸色苍白如纸的云生。直到云生手臂流出的血染红了一片床褥才转身去拿了伤药布条走回床边。
云生眼神依然有些迷蒙的看着萧檀,脸上挂着的笑意中透出不正常的兴奋。
萧檀刚刚进房的怒意似乎消逝了很多。他知道云生不可能知道什么,但是只要是关于他的事,萧檀就会失去所有的理智。
萧檀坐在床边,打开瓷**,将药粉洒在云生手臂上的伤口。轻缓仔细的擦拭去手臂上的血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生的身体里真的没有什么血可流了,还是忽然从浴桶里出来遇到冷冽空气,所以血很快就止住了。
萧檀神情平静的拿起包扎的布条,动作轻柔的把云生的手臂缠好,如在细心修理一件玩具。
云生不动,心安理得的享受萧檀的温柔。
萧檀曾说过云生没有畏惧心,就像他没有羞耻心一样。有时候他不是不怕,只是无所畏惧。
萧檀很是了解云生的脾性,比对他自己还要了解。亦如云生了解萧檀。
萧檀脾气古怪,时而优雅温柔,时而暴虐狠厉。他也曾说过,他不需要他去揣摩他的心思迎合他,只需要学会接受。一这点云生一直做的很好。
云生看了看萧檀正在为他缠裹的伤口,丝毫没有介意萧檀刚刚突如其来的暴虐,笑问道:“主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檀轻轻把最后一圈布缠好,语气阴沉道:“本王去过江陵城。”
“我知道,我在江陵见过慕麒。”云生微微点头。
“你逼死宋公辅的手段……不,应该说你是骗死了他。你让宋公辅以为你是他的人,所以宋公辅才以为事迹败露心生死志?”
云生嘴角挑起淡淡笑意。“只有心中有愧,我才能趁机报复。我曾在江陵城等了两年,接近他的孙子宋宁,却一直都没有机会报仇。既然这次他自己心虚,我只是利用机会而已。”
萧檀绑好云生的伤口,伸手拉过被子盖住云生**的身体。“本王不管你要报复多少人,要怎么做。本王只想问你一件事。”
云生用力喘了一口气,似乎想保持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吃力。“主人想知道什么?云生依旧对主人不会有任何隐瞒。”
萧檀冷笑,看向云生。“你可认识一个叫云玉如的女人?”
“云玉如?”云生茫然,仔细回想,然后微笑老老实实回答道:“不认识。”
萧檀挑眉。“你不认识?”
云生又想了想,还是摇头。
萧檀露出一抹危险的笑意微微眯起眼,用手指在云生脸上抚摸游移。“我去过云台村。”
云生乖巧的用脸蹭了蹭萧檀的手指,神情坦然笑着点头。“我猜到了。江陵,雍州,平安镇,只要是能查到我身世的地方主人都会查。因为主人从不相信我的顺服。”
看着云生坦然的微笑,萧檀目光锐利如刀。“你这么有恃无恐?你以为杀了全村的人我就查不到?”
云生浅笑。“主人查到了什么?”
萧檀道:“你说你生在云台村,你母亲叫云瑶。但是你根本不认识云玉如。”
云生眼眸清澈,神色自若。“所以主人就认为我撒谎?呵呵…主人是信不过云梦泽刑房里那几百种刑具,还是信不过那只能爬进人脑子里的蛊虫?主人是想让我再试一次?”
那时,四百二十九种刑罚,一遍遍的用在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身上。可是萧檀却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那个人为什么会把他送进云梦泽的原因。更为让他愤怒的是,无论用什么办法少年只会冷冷的看着他,连名字都不愿说出。最后萧檀不得不用了特殊的办法。
那时的云生倔强且无谓,会冷笑,会嘲讽。可以死,却绝不屈从。但是现在的云生在他面前收起了所有的爪牙,时时刻刻面带微笑,萧檀无论怎么对他他绝不再反抗,即使是他强要他时也温顺的如同一只猫。
他对他几乎是绝对的听从,以至于让萧檀以为他不过是太能隐忍,所以萧檀曾要过他之后把他赤身**的挂起来示众羞辱,想要看看他能隐忍不发到什么程度。
那个时候萧檀才相信,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宠物。
萧檀语气悠悠,用手抬起了云生下巴,露出欣长的脖颈。“但是云台村里从来没有一个叫云瑶的女人,更没有你云生的存在。你说,本王应不应该怀疑?”
云生眼睛微闭,顺从的扬起下巴。“那云台村里就,一定有云玉如的存在?主人用她来证明我说谎,是不是有些牵强?那时候我整日浑浑噩噩,意识不清,我那时候的话是不是应该最真实?我究竟有没有撒谎主人应该是最为清楚啊。”
“所以为了证明,我会带你一起去帝都。”萧檀嘴角上扬出一抹残忍的冷笑,俯身低头,用牙齿轻轻啃咬云生咽喉。如一只危险的兽在温柔的享用自己的猎物。
云生尽力扬起头,脸上笑意浓重。本有些涣散的眼神似乎逐渐清明。因为咽喉被啃咬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哦?主人…主人是想…把我送还给那个人?”
萧檀没有回答。好一会才抬起头,舔舐嘴唇上的丝丝血迹,看着云生的脖子上伤痕斑驳似乎意犹未尽。“你恨他把你送给我,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但是你不用妄想还能出现在他面前。有我在,你就不可能报仇。你连恨他的心思都不可以有。懂吗?”
云生不答,只是笑。很开心的笑,透一丝的怪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