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以绣从皇宫离开时,面上依旧一片淡然,除了卫十二这个知情人明白事情的始末,没有人能从安以绣的表情猜到她和墨子鲮刚刚谈了什么,又是否达成所愿。
笙玉依旧坐在马车之内等着,早早便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往外看,见到安以绣自远处慢慢走进,从马车车窗伸出一只手和安以绣挥了挥。
安以绣走近,和笙玉笑了一下,在卫十二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将门帘与窗帘悉数拉上之后,安以绣才像是卸下了一身重担般的靠在马车内壁上。
笙玉睁了睁眼,从袖袋里拿了个帕子出来给安以绣在额上擦了擦“姑娘,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累的模样是不是那北魏皇帝欺负你了”
似乎已经想象到自家姑娘受欺负的模样,笙玉一张脸越来越气,后用力一掌拍在马车内壁上,导致马车内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卫十二急忙骑马靠近问“王妃,怎么了”
笙玉将胳膊从马车内伸了出去,抓住卫十二的胳膊,瞪起了眼“十二,让你好好保护姑娘的,怎么姑娘是这般表情莫非是那北魏皇帝辱骂了姑娘”
安以绣叹了一口气,在不解释只怕笙玉这小丫头就得脑补出一场宫廷政变了,直起身子看了她一眼“行了,卫十二也是可怜,娶了你这么个小母夜叉。”
笙玉撅起嘴巴哼了一声,松开卫十二看向安以绣“那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安以绣小声道“我与北魏皇帝借了十万兵马。”
笙玉吃惊的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大声道“什么,十万”
想到这件事不能轻易让外人听见,她急忙伸手捂住自己嘴巴,一双眼却瞪的老大,很明显,她还处于没有过神之中。
安以绣在笙玉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是啊,别吃惊了,我刚刚只不过是和他转着弯子说话,感到极累,死了颇多脑细胞,去你得给我多做些好吃的补补。”
“瑙细苞是什么,长的像是玛瑙的细苞谷么”笙玉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安以绣挥了挥手,叹了一口气,也懒得和她过多解释“嗯你可以这么认为”
笙玉却对这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名词感到前所为何的好奇心“姑娘,这个瑙细苞是什么吃的在哪儿能吃到姑娘,我可是一直都跟着你的,我怎么没有吃过这些东西”
安以绣觉得再扯下去,她的底只怕都要被笙玉给刨出来,急忙打了个哈欠道“我乏了,睡一觉,到了地方再叫我。”
听到安以绣困了,笙玉算是打住了话头,老老实实坐在安以绣身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笙玉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一丝微笑她家姑娘真厉害,居然能说动北魏的皇帝借给北平十万兵马,这可是十万兵马呢,根本就不是小数目,不愧是她家姑娘。
安以绣本想打发笙玉的刨根问底,没想到也是真困了,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到了行宫,安以绣也没什么胃口,随意的吃了两口饭,便和笙玉道“也到晚上了,我先去睡会儿。”
笙玉也知道孕妇嗜睡,急忙替安以绣把被子铺好“姑娘,那你先睡,我去外面守着。”
安以绣本以为小鬼被去除之后,她能睡个好觉,谁曾想到她这一觉依旧惊险无比。
又梦到了现代身死那一幕。
她看到楚觞手里拿着匕首,刀尖对准她的心脏,瞪大眼睛,一张俊脸怒瞪着她,嘴里还一边恶狠狠的说“你去死吧”
安以绣打了个寒颤,醒过来。
睁眼只看到殿内漆黑一片,没有手表手机,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间。
她睁着眼看着头顶,粉红色的纱帐,在黑暗的笼罩下,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纱帐灰蒙蒙的挡住视线到天花板的距离,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并不舒坦。
为什么这阵子总是梦见楚觞
这是什么预兆
“咻”一阵长箭划破长空的声音响起,惊安以绣的思绪。
是谁
卫十二等暗卫和在北魏的悬命阁成员也第一时间打起精神。
“有人突袭,保护王妃”
“有人突袭,保护阎王”
接着,安以绣只听到外面响起了阵阵撕杀之声,哪里有心思再继续睡觉,随意套了件外套,踩了一双鞋,捧着肚子下了地。
小怪物自然也听到了这些声音,在床上打了个滚,冷不丁的开口“真是一群让人厌烦的东西,连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
黑毛球也被这阵响声吵醒,睁开眼睛,眼珠在夜色里发出淡淡的血红色,加上小怪物那双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眼,蓦然进来,只怕会认为这屋子里闹鬼。
“外面怎么事”
黑毛球的声音苍老无比,听在耳中也多了几分作为长者的威严。
安以绣给它们把被子盖上“无妨,你们继续睡吧。”
“咚咚咚。”
安以绣话音刚落,殿门就被人急切的敲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熟悉的呼唤声“姑娘,姑娘”
安以绣过去将殿门拉开,笙玉像是闪电一般,速溜进来,顺便用力关上殿门,把背靠在殿门之上,大喘了几口粗气“姑娘,你没事吧”
安以绣看着笙玉这幅样子,摇了摇头,在她肩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抚“外面是谁的人沐渊鸿么”
笙玉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十二怕姑娘出什么事,所以让我进来陪着姑娘。”
笙玉突然发现殿内闪过一丝绿光,吓得抓紧了安以绣的胳膊,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姑娘,姑娘,你这房里有鬼”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