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沉默许久,随后愣了一下,眼睛笑得弯成了一轮月亮。
随后冲祁连煜看过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像是有几分得意和幸灾乐祸的样子,然而祁连煜那儿,却也丝毫没有神情上的变化。
说到底,他本就不怎么在意那些虚言,若是用得了的谣言,他还能用来遮掩几分自己的真实目的,达成自己的目标,若是不妥的,便不予理会就是。
白羽岚便是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是在说的她。
这段时间,可没有人比她在祁连煜的身边待的更久了,没有人能比她心中更清楚不过。
“我现在只多加一个提议,将周越的那一块地赠给我,并且,将你的人,全部驱逐出境!”祁连煜果真是在坦坦荡荡地提议此事,是半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说出很过分的要求,或是强人所难。
那头的人,许久没出声,这倒是叫祁连煜带了几分笑意,道“怎么?犹豫了?”
他嗤了一声,食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眼角带笑,道“这平日里,总是夸张地在吹嘘着,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深情又可靠,要比那徽朝的皇帝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我在这里,根本就没看见你的诚意啊。”
这种普普通通的激将法,便是个明眼人,就能够瞧出祁连煜的心眼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可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这完全就是两码事,祁连煜,我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否则等到叶铭庭来的时候,恐怕你是什么都捞不到。”那人冷声道。
虽然白羽岚不知那周越之地,究竟又是一块什么风水宝地,但她基本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那个地方定然是对九州势力有很大作用的一个地方,譬如说,就像是古代的十六州一样,具有重要的战略定位。
总而言之,这两人今日里的谈话,铁定是谈不拢的。
不过那个屏风背后的人,今日竟然被留在了这里,祁连煜倒是也心大的很,竟然都不担心那人会将星辰阁摸得透透的,哪天为了报复他,来给他一记重击。
她推着祁连煜的椅子,前去药房,一路上,他的眼睛都是闭着的,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也难以叫人看清楚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你都不想知道,方才那个人是谁么?”他突然冲白羽岚问道。
“莫非,你已经猜到是何人了?”他忽然又问了一句。
白羽岚推着轮椅的手,忽然顿了顿,她眼角带笑,道“你以为我是个神算子么?随随便便,就能够猜到这么多,你不是也清楚,我现在基本上没了记忆?”
其实白羽岚这番话说的祁连煜还是有几分心虚,毕竟之前他可是伪装的那么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就算是白羽岚的接近,以及
,让人心里跟猫儿在抓似的,痒痒的很。
瞧见她这般东张西望,又有些坐不住,时而支着下颌沉思,时而叹气的样子,祁连煜不由得摇摇头,觉得好笑。
“站在那外边,半天不说话做什么?既然今日里,是你有求于我,那规则自然是该我来制定。”祁连煜微微起身,手指在那桌案上轻轻地敲击着,眼里是人瞧不见的诡谲莫测。
此时,正站在舞台中央的人,总算是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嗤道“你算的很准,也猜到了今日里,我会出现于此。”
顿了顿,他继续道“现在你抓住了我的把柄,如果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那我可以现在立刻带她走么?你我都知道的,迟早有人会比我先到一步。”
白羽岚耳尖,脑子也算是没什么问题,听见这番话后,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这人当真是好的很,她这几日里,还好生生地伺候着他呢。
他倒是好!竟然早就在盘算着将她卖了!
她琢磨着这个所谓的故人,想必从前和她也不会怎么对盘,毕竟他都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想着通过这种交易的方式,来将她带走!
白羽岚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觉得堵得慌,猛地一下转过头,瞪了祁连煜一眼,但又觉着那屏风背后的人,或许是不知她就在这后面,想了想,还想多知道一点信息,也就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祁连煜轻笑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何会突然变得有些轻松,在那人提出这个要求的同时,他就清楚的知道,白羽岚心中对那人会有了芥蒂,以及怀疑和猜测。
如果能够让两个人之间关系破裂,那么怀疑和不信任,永远是最快的,结果会是最坏的。
“哦?”他声音带有三分笑意,问那人道“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运筹帷幄,很有耐心,现在就为了一个女人,不和我谈判一下利益得失,怎么这么着急就过来要人,你就不怕,那批人很快找到你么?”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道“要知道,我的好伙伴,你现在身边的仇家,可是不少。”
白羽岚听见这两人之间在打哑谜,心里也是将自己之前看过的,关于皇后白羽岚的身份,以及生平事迹的话本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究竟是何人,能够仇家遍地。
“祁连煜,我劝你还是不要给我打哑谜,你现在的样子,也和我之前认识的所不同,这么划算的一笔交易,你非但没有早些同意,还在这儿和我猜谜,怎么?莫非你也是看上哪个女人了?”
“我?呵呵。”他笑出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悠闲地啃着糕点的白羽岚,道“你想多了,我可没你们这种好本事,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