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轮到白羽岚惊讶了,让她去给那个令她讨厌的皇帝治病?
况且,就她的医术而言,又哪里比得过那些宫里的御医?
叶铭庭显然惊讶程度不在她之下,但转念一想之前自己中蛇毒,白羽岚竟然比那他随身伺候的老医师都要懂的全一些,想必是那荣华举荐的。
谁都知道这治皇帝是个苦差事,若是治疗的不好了,指不定要摊上什么大事!最后把脑袋都给玩掉了。
“夫人,若是你不愿去,为夫也有法子”叶铭庭踌躇了半晌,坚持道。
“最近荣华公主已经是在多方面想办法找我麻烦,若是我今日不去,她也定然换新的,这次你不必帮我,皇帝现在对你颇为忌惮,鸟尽弓藏,你行事多加小心。”
白羽岚虽知叶铭庭心中该是晓得这些的,可还是忍不住提点两句,再者,她毕竟也不希望他出事。
“原来夫人竟然如此为为夫着想。”叶铭庭笑着起身,帮着白羽岚整理一下衣服,道:“那夫人可要多加小心,凡事记得有我在你身后撑着的。”
“夫人去吧。”他一手将那簪子簪在了白羽岚素净的发髻上。
这次进宫,作为一名医师,加之皇帝病重,自然不能穿着华丽。
她全身只着了白色印银色暗纹的袍子,发髻上插着叶铭庭赠与她的那支簪子,便没了其他饰品。
“夫人,你请。”李公公一阵讨好谄媚道:“听闻夫人医术高明,若是夫人,相信陛下的身体定会渐渐康复的。”
白羽岚不理会,心中冷嗤,若非是她‘医术’高明,又怎的劳烦荣华动这一次手。
“带我进去吧。”清冷的嗓音搭着今日的这身衣服,倒像是个天生的悬壶济世的医者。
未见皇帝,先闻其声,那方正黄的龙榻上躺着个面色虚白的中年男人,床榻前跪满了大批太医,想来都是医治无力的。
白羽岚扫视一眼,心中倒不是有多在意,太医顾虑甚多,开方子也多是以稳妥为首,而非大胆创新,敢于实践。
“静安侯夫人,你可算来了,替朕看看,朕这身体可还有救?”皇帝这时候倒也懒得去计较些其他什么东西了,只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身体是否还能重振雄风。
白羽岚朝着太医之首看了一眼,回复皇帝:“臣妇稍等便立刻看,但臣妇还需问清陛下大体情况,毕竟臣妇乃一介女子,若是则实有不妥。”
皇帝哼哼两声,这也就直接答应了。
白羽岚见过这太医之首,他是叶铭庭的人,先前进宫之前,叶铭庭就与她大国招呼,若是询问病情,先问刘太医。
“陛下得的是民间所说的花柳病,在臀部长了暗疮,现在已经溃烂流脓,虽然我们有法子治疗,但是鉴于不得作出有伤龙体之事,便耽搁到了现在。”刘太医在和白羽岚离开这小殿堂之后,他这才忧心地道出了心中所想。
“既如此,我既非太医,这自然也是勿需遵守你们太医那一套的,况且,若是成了,倒也还好,若是不尝试就失败,我估计今日走不出这承乾宫。”
既然得了刘太医对皇帝的病情鉴定,白羽岚前去瞎诊治也就说的出个名堂了,要不以她一个现代普通白领,还要会诊脉,怎么都说不过去。
白羽岚走到皇帝病床前,让他将手拿出来,白羽岚从怀中抽出一根丝巾,搭在皇帝的手腕上把脉,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道。
“陛下这平日里碰女色甚多且不节制,脉象紊乱,气血中虚,于床 事上面不注意清洁保养,所以得上了民间的花柳病。”白羽岚面不改色道。
皇帝却是听得一阵大怒,本想坐起来摔东西,但支撑了大半个时辰,人都是疼的还没有坐起来。
“放肆!你这刁妇,意为朕贪女色且不洁身自好,不爱干净?”
想来皇帝也是顺风顺水惯了,又怎会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的不良习惯呢。
白羽岚猛地跪下,却还是不卑不吭:“臣妇只是将自己所得到的陛下的情况,讲述给陛下听,臣妇不愿糊弄陛下!”
皇帝气极,但好在他还没到讳疾忌医的地步,便是知道自己这病着实不大好听,就想到了之前这段时间侍寝的妃子,他先前没有过这病,但是现在却莫名有,该不会是哪个妃子传染给他的?
“朕的病,在场有人敢传扬出去,朕留他不得!”皇帝扫视众人,但立马又转向这个胆大妄为的妇人,道:“既然你这么大胆提出来,朕相信你也一定有办法治疗?”
这花柳病,他在民间其实听说过,甚至有很多人都是因此丧命。
白羽岚心中好笑,古代医疗本不发达,再是神药,也断没有一次就好了的。
“李公公,你来记,我来给你念上要开的药草。”
“是,夫人。”李公公心中倒是还出了口气,毕竟他可不想还在陛下这阴阳怪气的时候伺候了。
“七宝丹、三仙丹、轻粉八味消毒散这三样你们去做了来,马齿苋、蒲公英、如意草等,捣碎了敷在陛下的疮上,海金沙、车前子、黄连、黄柏、白头翁适量熬药内服,至于其他,相信刘太医定然也知道剂量如何调配,后续如何选择。”白羽岚缓缓开口。
这将在场那些太医都羞得个无地自容,其实也无怪他们,只是立场不同,有些药不能同她一般随心所欲开,譬如这轻粉八味消毒散,用起来,皮肤格外疼痛,太医又怎敢直接让皇帝使用?
“夫人,您还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