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很累很累，今天，我已经不记得是我第几次亲眼目睹同伴的死去了。”
夏启山没有说话，他把头凑到了程嫣的秀发上，有点迷恋这种令人迷醉的气息，安静地听着程嫣的诉说。
“我仿佛已经忘记了当初建立这个基地的初衷了，是为了让大家得到救赎？还是依靠大家的力量提升自己的生存几率？一次次地看着有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我觉得自己似乎是麻木了，在基地里面，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我懦弱的一面，但是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害怕，我好害怕。”程嫣说着说着，语气中仿佛带着哭腔。她把头深深埋在夏启山的怀中，吮吸着从他身上弥散开来的那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在这种气息中彻底迷醉了一般，很想就在蜷缩在这个男人怀里睡去。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你建立的这个基地，都给其他幸存者带来了生存的希望和依托。你能够带领着这么多的人，从灾难的开端一直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厉害的一件事情。”夏启山用手轻轻抚摸着程嫣的秀发，声音温润清雅地说道。
“如果，如果某一天，这个基地坚持不下去了，或者我坚持不下去了，那怎么办？那些幸存者怎么办？”
“小嫣，你记住，末世之中，没有谁有义务保护着谁，一切都是源自于内心的抉择，有的人选择守护，有的人选择背叛，有的人选择畏缩不前，有的人选择冒险前行。这里没有对错，只要做出了选择，那就是自己要走的路。”
“我知道了，但是我好累，就让我这么睡吧。”夏启山不知道程嫣到底有没有听到或者理解到自己话里的意思，他感觉到程嫣的双臂紧紧地缠住了自己的腰间，一双**已经放在了圆弧沙发之上，整个人完全拥进了自己的怀中。一阵安稳的呼吸声轻轻响起，显然已经入睡了。
望着眼前向自己展露着柔弱一面的程嫣，夏启山的思绪仿佛又被拉回到那个东汉末年的时代。战乱纷飞，无数家庭妻离子散，诸侯割据，野蛮和杀戮并没有因为礼义廉耻的约束而终止。
他年迈的父亲被朝廷强行充军，在行军的路上活活累死。独力支撑家里生计的母亲，在过度的劳累中卧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他的妹妹，被装成匪徒的王军拉入柴房就地凌辱，而自己却是被重伤之下无力反抗。
这些种种的噩耗，仿佛是命运在向自己展示着浓浓的恶意。他不服，他要打破命运，无论是生前的乱世中作为一名黄巾军，还是如今在末世中作为一名进化者，他都必须正视命运，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对抗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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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