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早有了圣族的弓箭手排成一列守在最后,另一群圣族儿女缓缓向前走去。
两方对峙了一会儿,圣族儿女中站出一个敦实魁梧的黑脸汉子,似乎跟易大通在进行什么对话。
易大通回了几句话,似乎双方没能说通,或者只是在交换姓名?
易大通从背后抽出一柄长剑,扔到半空中。
身后队伍中的有一人一个窑子翻身,腾在空中将长剑握在手中,竟然还能在空中转了个身,缓缓落地。
这是挑了出战之人吧。
那持剑之人身长玉立,握了长剑竖在身前,弹了弹剑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易大通提声喊道,“周婉如,你若是能看得下这些江湖人士为你而死,那你便看下去吧。不仅仅是圣族儿女,便是我身后之人,也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人士。他们原本该有大好的前程,顷刻间,便有可能横尸荒野了。”
何灵不说话,但眼里冒出了烈火。
易大通继续喊道,“周婉如,你可知我身前这人姓甚名谁?他本是江东陈家二公子,使得一手好剑法。原本他的人生,该是鲜衣怒马快意恩仇。可是因了你,陈二公子很有可能死在这千里之外的南疆圣地。”
何灵没说话。
陈晓峰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呸了一口,“一派胡言,沽名钓誉之辈,还说什么世家公子鲜衣怒马?不过想要筹点江湖资本罢了。”
易大通指了对面圣族那位敦实魁梧的黑脸汉子,“周婉如,便是陈家二公子与你并无半点交情,那圣族这位兄弟该对你有些照拂之恩了吧?你可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中可有亲人儿女?”
那边两人已经开始过招了,易大通还继续念念叨叨传话,可见他根本不在乎这两人谁输谁赢,只是想何灵受不了自己站出来。
陈家二公子一柄长剑倒是使得十分利索凌厉的,唰唰唰几招剑式舞动起来倒是十分潇洒的。
那边圣族黑脸汉子双手使了一对奇怪的钩子,这钩子长短倒与长剑一般。
他先等陈家二公子挥舞了一套剑法,似乎在观察陈家二公子的套路。
一错身间,双钩将陈家二公子手中长剑套牢,两人似乎在交谈些什么。
易大通还在高声喊着,“周婉如,这位圣族兄弟叫大信,他家中还有六十老母和刚怀孕的妻子。你忍心看着这位于你有照拂之情的大信兄弟死于陈家二公子的剑下?”
这是攻心战术啊。
神隐门对一件事倒是很诚实的,他们的目标至始至终确实不是南疆圣族,甚至连林贤辉都不是,而是周婉如。
何灵脸色越发地白了,陈晓峰在她耳边安慰着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朱幼安看了何灵的样子,叹了口气。
就算跟她说了那些话,人的本性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改变的啊。
过了一会儿工夫,圣族的大信又一次将陈家二公子的长剑勾住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给陈家二公子机会,脚上使出怪异的腿法,陈家二公子防备了两下,到底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脚十分地狠,陈家二公子飞到了身后的人群中,半天都不见他起身。或许这一脚伤得他十分重,或许他也觉得十分丢脸,偷偷退了下去。
敦实黑脸的大信赢了这第一场,让圣族儿女十分振奋,何灵听到身后有人在喊,“我还以为神隐门有多大能耐呢,也不过如此啊。这等微末武功也敢上我月神山挑战,真是半夜吃了月青草,找死啊。”
“哼,别看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圣地到底得到月亮女神的庇护,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上得了山?”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咱们杀将下去,也免了咱们月神山下这许多神树遭了这场大火。”
吵嚷了一会儿,大信将钩子上的长剑掷回神隐门方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转身便要走。
易大通身后有人从人群中飞身而出,站立在中间,指了大信说些什么。
已经转身准备回圣地的大信唰地一下又将双钩立起,侧身对来人说了什么。
来人在山上摸了摸,摸出一条软鞭,在手上挽了两圈,又跟大信说了些什么。
易大通又喊了起来,“周婉如,这位是河西方家一丈青当家的,他手上神鞭使得出神入化,那位大信兄弟只怕凶多吉少了。你难道真的想要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都为你而死吗?我们神隐门不愿意滥杀无辜,可这些人都将死于你的冷漠和贪婪。你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便不是命吗?你盗取圣物,就这么想要称霸武林吗?你身边所有亲人、朋友都为你而死,你便是称霸江湖又能如何?况且,你早已身中剧毒无药可救,你又何必为了自己剩下不多的寿命赔上这许多人呢?”
“周婉如,剑冢河斗师父、清云师祖可曾教导过你,为人一世,须得行侠仗义问心无愧,你可问问你自己,这许多人为你死伤厮杀,你可问心无愧?你难道忘了剑冢当日的惨状?你想要剑冢惨案再次上演吗?”
这话说得十分狠了,何灵本就听不得剑冢、河斗这些字,这会儿听他当众喊了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
秦若曦回头大喊一声,“将她带回角楼。”
神隐门易大通了解何灵,迷途中人更了解她。
朱幼安陈晓峰硬拖了何灵想要将她带离眺望台,何灵硬扛着不肯走。
河西方家一丈青确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