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y甜腻腻地说,“大华哥何必跟个啤酒妹计较,这是坏了我们的兴致啊。这种干瘪啤酒妹,要多少有多少,我都坐在这里了,大华哥眼里还有别人啊。唉,大华哥你回头看看我,我们再走一个?”
大华哥本想用啤酒瓶砸何灵的头,但ary甜腻腻软糯糯的声音让他犹豫了一下,旁边其他男人跟大华哥耳语起来。
就这一刻工夫,妈妈桑过来了。
妈妈桑未曾开口先给何灵一个耳光,一边打一边骂,“死丫头,在我的场子偷懒不干活,还长脾气了?大姨妈来了就给我死到一边去,还不给大华哥道歉?大华哥,别跟这死丫头一般计较,她身上带着红呢,不吉利。”
一边骂,一边往后推了一把何灵,示意何灵赶紧走。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鼻青脸肿的何灵两手抱头,双眼含泪跑回吧台后躲了起来。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受这种侮辱,更是第一次挨打。
这都是什么梦啊?为什么自己要受这些罪?
最近自己都遇到的是什么事啊,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招惹了什么啊?
何灵越想越委屈,在忽明忽暗的灯光和靡靡之音中,放声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心中的委屈稍微释放了一点。
抬起肿得老高的眯缝眼,发现场子里几乎都没人了,也不知道那一大群莺莺燕燕都去了哪儿。
何灵哭累了,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该去哪里休息,该问谁呢?
想来想去,决定回更衣室等ary回来。
坐在更衣室的矮凳子上,何灵只觉得心中又委屈又生气,靠着墙角睡着了。
中间醒来两次,ary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其他人进来换衣服。
何灵更郁闷了,恶狠狠地心说,干脆就在更衣室睡好了,反正又不是我的身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衣室的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了,喝得走路都已经东倒西歪的ary倚在更衣室的门上,歪着头醉眼迷蒙看着何灵。
也不知道ary到底喝了多少,但看这样子,应该很不少。
何灵心里纵然再生气,现在看到ary也不亚于看到救星了,赶紧冲上前去扶住ary。
ary晃着一只手,大着舌头直喊,“阿ay,阿ay,你今天…你今天……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何灵不想在这里继续跟她纠缠,好声好气地哄着她,“ary姐,我送你回家好不好?你家住哪儿?我们回家好不好?”
ary嗤笑一声,“家?回家?我哪里有家啊?我早就没有家了。”
何灵知道她在说醉话,继续好声好气地哄她,“ary姐,咱们先回去嘛,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现在太晚了,我们先回去。”
ary终于想起该回去休息了,点了点头,打了个酒嗝,满嘴酒气熏得何灵有点反胃。
何灵还是很细心地帮东倒西歪的ary把衣服换好,拎起ary乱七八糟的包包,扶着整个人歪在她身上的ary走了。
让何灵诧异的是,这里不是广东,而是香港,这个梦做得真远啊。
其实ary应该是差不多到位了,只是没喝醉,还记得七拐八歪地找到自己家,到家后她还记得问何灵,“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胆子那么小,不如今天跟我挤挤,明天再自己回吧。”
委屈了一天的何灵感动得差点又哭了。
ary家里果然也是一样的乱。
进门口横七竖八地堆着各种鞋,一直延伸到床边。
现在是夏天,不仅有拖鞋、运动鞋、高跟鞋,居然还倒着一双冬天穿的毛毛靴。
何灵想了想,顺手帮ary把鞋子都规整到门边,整整齐齐地排成两排。
走进卫生间,何灵倒抽一口冷气,更乱了,但是何灵忍住没动手。
卧室地上丢了几件ary的衣服,还有些吃掉一半没扔掉的饭盒,满地的烟盒,床头的地上一个硕大的盆,里面积攒了半盆烟灰烟头,也不知道ary一天到底抽多少烟。
何灵换了件ary的熊猫长睡裙,老老实实地躺在床边,尽量不影响ary。
明明今天很累,现在也已经躺下来,何灵却睡不着了,但她也没敢翻身,怕影响到ary。
过了好一会儿,何灵都以为ary已经睡着了,听到ary带着醉意闷声闷气地问,“阿ay,你也睡不着啊?”
何灵轻轻地嗯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ary继续闷声闷气,“阿ay,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下午换衣服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太对劲,到底怎么了?你一向胆子都小,今天为什么动手打人了?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可以跟我说的。你不说,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帮你呢?”
何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委屈又涌了上来,眼泪顺着眼睛无声地润湿了枕头,哽咽着嗓子,“ary姐,我不想做啤酒妹了。”
“我知道的啊,你从第一天就不愿意做的。谁愿意做啤酒妹啊,做啤酒妹是很辛苦,还要受客人委屈被揩油。但是,阿ay啊,你不做啤酒妹你能做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家里又急需用钱。”
“阿ay,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又提不做啤酒妹的事?是不是金公子又来骚扰你,说要包你?你要答应他了?”
何灵听到这里,觉得ary虽然不爱干净、生活习惯恶劣,但好像挺了解自己,也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