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同了徐凌的话,理智终于彻底地回归了我的脑子里。
第二天,我、林义和徐凌三人再一次故技重施,找遍了整个房间,确认没有被人再次放进窃听器后,我们坐下来把整件事好好整理了一下。
“首先,我们要确认一个前提,那就是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所有人,不管是谁,我说的是所有,包括局长,不能外泄秋月还活着的事情。”
刚开始,我就开明宗义地将重要的事情说在了最前面。
徐凌和林义均附和我的话;“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过一次了,代价是法医的死,他一死,很多线索都断了,我们也无从找起。”
我一挥手,说:“所以我们干脆就当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目前就当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是秋月吧。”
说到这里我难免有些咬牙切齿,白白伤心了这么长时间,一朝醒悟,原来是被人耍着玩,更可恨的是我不得不捏着鼻子暂时认下那具尸体,让她顶着王秋月的名字下葬。
“法医那里真的一点也查不出来吗?”我不甘心地看向徐凌。
徐凌为难道:“不好说,他是死于车祸,车祸的原因并没有可疑的地方,那个货车司机是疲劳驾驶,从沿路的监控看出他已经连续开了十个小时的车了。”
车祸的原因并不复杂,肇事司机疲劳驾驶,车速一直平稳地往前开,而从监控里可以看到他当时其实是低垂着头的姿势,也就是说他疲劳过度在开车的过程中睡了过去,脚却一直放在油门上没有松。
于是货车直接撞上了法医的车子,把那辆三厢小轿车直接撞成了纸片。
肇事司机本人也在这起车祸中当场死亡。
这起车祸已经在交管部门结案了,法医的家人已于今天早上来办公室整理了他的遗物,局长通知我们所有人道别仪式将在后天举行。
人已经死了,很多事情就不好查了,更何况他留下的遗物都被带走了。
徐凌说:“我会想个办法慢慢地去查他留下来的资料,他走得太急,手头的资料难免有整理不到位的,这里我应该可以钻个空子,但是不能太急迫。”
我赞同地点头,还劝她道:“慢慢来,宁可慢一点,也别让他们发觉我们在查这件事。”
教训我已经领了,欲速则不达,我确实心急如焚地想找到王秋月,但正如我曾经千百次祈祷过的那样,我宁可她是落在了幕后者的手里,也不愿接受她死了。
现在我终于发现她没死,还活着,那么我也要相信她,王秋月从来都是一个不管身处任何困境都会想办法逃出生天的人。
我相信她会有办法保住自己的。
而我要做的,就是以自己的方式慢慢地解开这一切,尽早和她汇合,我想只要王秋月能找到一点空隙,她肯定会给我传来信息。
“法医那边暂时先放一放,我们伺机去查就好,这件事交给徐凌。”我眼带询问地看向徐凌:“可以吗?”
“当然,交给我吧。”
“好,那接下来说鉴定报告的事情,由于法医突如其来的死亡,导致了我们无法确定鉴定报告的问题到底是出在样本上还是被人调换了报告。”
当时我在办公室里『迷』『迷』糊糊地睡过我都不了解,好在还有徐凌和林义。
林义接着我的话往下说道:“师父,这件事交给我,我当时一直在场,我不认为阿中有机会调换报告,我偏向于认为法医交给阿中的样本本身就是被人调换过的。”
我让林义再三确认:“不要轻易地下决定,还是查一查比较好,不过我不管你怎么查,同样的话,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林义拍着胸口保证道;“明白,我们这次的事情是偷偷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阿中是鉴定科的人,这份鉴定报告就是他『操』作的,他跟林义的私人关系不错,虽然从林义的角度出发,让他怀疑自己的朋友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所有人都得一视同仁。
盖子揭开前,谁都想象不到到底谁才会是那个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内鬼。
更甚者,不止一个内鬼。
目前所透『露』出来的事情已经够我们警觉了。
这两件事情交托给了徐凌和林义后,我提出了下一步的做法。
“我决定要重新调查阳光孤儿院的案子。”
这本来就是我们之前的计划,只不过王秋月突如其来的出事打『乱』了步骤,而现在,我需要用一件事来引开暗地里所有盯着我们的人的视线。
“之所以选这个案子有两个原因,一是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计划,接下来可以当做我借由工作来转移秋月死亡的痛苦,这样我向局长提出重新查案就有理可据了,在这种情况下想必就算是局长,也不会轻易拒绝我的请求的。”
毕竟我现在是痛失未婚妻的人,好不容易想从痛苦中挣脱出来,借由工作来麻痹自己,不管谁都不愿意触我的霉头。
“二是王秋月是在前岙村失踪的,这件事跟于曼他们脱不开关系,我们现在不能直接去查于曼,那样动作就太大了,所以我们要迂回地查,阳光孤儿院跟于曼有关,我有一种预感,顺着孤儿院的这起案子查下去,我们说不定就能找到有关于曼的一些答案。”
我们三人举起酒杯,清脆的碰杯声响起,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找到王秋月。
等我,秋月。
阳光孤儿院的案子重启如我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