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一般来说,出现鬼打墙的时候说明我们已经迷了路,分不清东南西北,自我感知模糊,感觉自己是在走直线,其实不知不觉就绕了一个圈,最后又回到了原地。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鬼打墙的本质其实是生物所具备的圆周运动本能,不管是谁,蒙上眼睛让他凭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最后截下眼前的布就会发现轨迹是一个圆。
但我们现在不管哪个条件都不符合,既没有迷路,也没有被蒙上眼睛,怎么会好端端的就走圆圈了?
李威的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得简直没有个人样了“我刚才越走越觉得迷糊,觉得周围的样子越来越熟悉,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我们又绕回来了……”
“你上次也是这(情qg)况?”
李威艰难地点头“差不多,但是我们现在人多啊,人多阳气就旺,上次就我一个人,我都快被吓懵((逼bi)bi)了,不然也不至于一碰上那女孩就顾不上其他,先跟着她走出林子再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倒不是真想问李威的意见,而是我不认为自己是真的见了鬼,事出诡异必有因,照我的思路去做是行不通的,按我的想法我肯定直接继续尝试,我就不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而现在,很可能是有人设了一个(套tao),想让我们认为有鬼,我想确认是否真的有这个人,并想找到他,既然如此,那就假装顺着幕后者的思路走。
李威说“我碰上鬼打墙后就在网上仔细查过了,一般来说想破鬼打墙,有两个办法。”
他说,一是撒泡尿,用尿洗个脸,二是闭上眼睛朝前走,走一段路换个方向,这样也可以破除鬼打墙。
前者我们是绝不会去考虑的,不管是不是有王秋月这个姑娘在,让我用尿洗脸,我宁可窝在这里,等着天亮,我就不信自己一直走不出去。
两个选项剥除了一个,自然就只能选择剩下来的一个了。
其实鬼打墙这东西国人听说过的不少,通常发生在(阴y)气重的地方,比如坟场啊、医院啊,老林子啊,时有发生,相对的破除方法也有很多,光我记得的就有好几种,但我现在把问题交给了李威,自然就得照着他说的去做。
归根结底,我是想通过鬼打墙这件事来确定更多隐藏在幕后的事(情qg)。
“那就选闭着眼睛吧。”我松开跟王秋月牵着的手,松开之前用手指在她掌心里勾画了几笔,这是我们(日ri)常默契下的一个联络暗号。
王秋月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你站我们两中间吧,贺阳打头,我垫底。”王秋月退后一步让出站的位置来。
李威犹豫道“这不好吧,怎么说也应该是你站中间啊。”
王秋月摇头“不用,你的(身shen)手还不如我。”
我看李威虽然嘴上推脱为难,但其实眼里满是跃跃(欲yu)试,就明白了他的心意,冷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看他的简历和周围人对他的评价,也并不是人品差劲,怎么偏偏在对待女孩的态度上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人渣的气质。
是不是跟他生活的村子是一个普遍重男轻女的气氛有关?
很快,我们三人就排成了一列纵队,我在前,李威在中间,王秋月断后,越过李威的(身shen)侧我和王秋月对了一个眼神,月光下她的眼里像是盛满了一汪(春chun)水,亮晶晶地看着我。
“小心点,千万别松手。”对王秋月我是放心的,她的(身shen)手绝对比我强,更别提跟李威比了。
我担心的是李威。
李威闭着眼睛直点头。
我重重地深呼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一闭上,看不清前路的(情qg)况下,耳力就更敏锐,(身shen)边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我听到了树枝被风吹刮的声音,听到了三人错落不一的脚步声,鞋底摩擦着落叶,还有不知名的虫鸣声。
乍一听安静得可怕的林子其实并不安静。
我慢慢地凭着自己的感觉朝前走。
不能看表,未免自己丧失对时间的概念,我在心里默默数着数,按照最一开始李威的说法,最多十分钟就能出林子,那我事先把时间预定在十分钟。
600秒,十个从1数到100的循环。
当我循着固定的节奏数到361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动静,像是风突然静止了,虫子安静了,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心头一凛,与此同时,我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等的就是你!
我出手如电,来不及睁开眼睛,伸手直接去抓。
抓了个空。
睁开的眼睛只能看到随风摇晃的树枝。
跟在我(身shen)后的李威一脸莫名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发生什么事了?”
越问越紧张。
我随口应了一句“没什么。”仍然仰着头往上看。
这里的树算不上高大,但是枝繁叶茂,散开的枝丫交错在一起,整个树冠像一朵蘑菇,站在树底下往上看,透过交错的树枝,我没发现有人藏在树上。
难不成刚才是我的错觉?
不,应该不是,我甚至能回忆起那只手擦过我耳畔时的冰冷。
这只手出现和消失都很诡异。
大概是我停留的时间太久了,沉默的时间也太长了,不但李威一连声地追问,就连王秋月都忍不住开口问道“贺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