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跪在长生大帝的面前不肯离去,最终锦棠无奈把皓月敲晕了带走。
皓月醒来的时候,就只呆呆的看着藕荷色的帐顶。
锦棠看她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醒了来吃点东西吧。”皓月并没有给他半点回应。
锦棠也不勉强,他坐在皓月的床边,伸出修长的手,手里抓着一团青色的浮光,他道:“这是你爹留下来的元神印信,想必是他当初燃烧元神偷偷留下来的。”
皓月的眼里有了一丝光亮,她颤抖着接过那一团浮光,小心的用念力催动它。浮光渐渐化为光影,那身影正是长生大帝。
皓月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长生大帝的声音响了起来与他生前别无二致:“不肖女,你看到这段元神印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我因何而死其实我现在也能猜出来,皓月,你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早慧,所以有些话不用爹说,你也明白,人心向来是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皓月,爹爹不希望你因为报仇而迷失了本心,你好好的,就很好。”
皓月早已经泣不成声,长生大帝仿佛知道似的,他的声音里带了笑意:“呐呐呐,你肯定又哭鼻子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皓月,你是爹娘生命的延续,答应爹爹,好好活下去,要怀着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长生大帝幻化的光影逐渐变得越来越暗淡,最终消散于无形之中。
“爹”皓月悲痛的喊了一声,她想要去抓住那个光影,却奈何身体根本没有力气,一阵扑腾落入锦棠的怀抱,皓月仍旧挣扎着,她一口咬上了锦棠的肩膀,锦棠闷哼一声却仍旧抱她抱的紧紧的。
直到嘴里尝到了甜腥味,皓月才放开锦棠,刚放开锦棠,她就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喉咙里一阵甜腥味,温热的血喷了锦棠一脸。
无论锦棠再怎样焦急的唤她,皓月也听不见了,她昏过去了,因为情绪激动,导致血脉逆行,激发了蠢蠢欲动的牵机引,导致毒发。
锦棠压根想都没想就拿出来他们求取到的涅槃心,稍稍用灵力催化想喂皓月吃下去,可皓月毫无意识,无奈之下,他只能含到自己嘴里以口渡给皓月。
这边锦棠给皓月疗伤暂且不提,那边乔瑾自九公子离开后,她摸索着拿到了她的剑,抚摸着剑柄上刻着的无心二字,这把灵剑,恐怕日后再也用不了了。
修习妖道,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浮屠派对于妖,从来不是赶尽杀绝的,良善之妖也是放过的。
乔瑾决定修习妖道,就算变成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就算为了报仇手染鲜血,堕入阿鼻地狱,她也在所不惜。因为她在乎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变成什么样子,也不会有人看到了。
“九公子,请送我去堕落谷。”乔瑾面容平静。九公子的声音依旧平和温柔:“你当真想好了,一入妖道便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况且此去几乎就是有死无生。”
“虽死无悔”乔瑾平静道。九公子仿佛叹了一口气:“好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你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乔瑾道:“请等我一日,明日便可出发。”乔瑾站起身来,一旁的阿轻递给她一根竹竿,竹竿磨得很光滑不会扎手,乔瑾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她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接受了以后会是个瞎子的事实,并且开始适应黑暗的生活。竹竿敲敲打打,她逐渐远去,她没有看到九公子对她的背影轻轻勾起的唇角。
乔瑾寻着花香,找到了一片莲花池,她看不到之后,对周围的感知力就增强了,她恋恋不舍的抚摸着无心剑,然后又拿出那日她带走的明月剑来,轻轻抚摸,从此以后她再拿不了灵剑了。她把无心剑和明月剑掷入莲花池里,“咚”的一声,明月剑的主人都不在了,她还留着无心做什么。
九公子带着她来到了离堕落谷不远处的地方,从这里就可以看到黑雾缭绕妖气怨气冲天的堕落谷。
“阿瑾,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对不起,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再往前走就是堕落谷,阿瑾你若是想报仇的话,就去堕落谷寻万妖老祖的内丹,若是你能炼化万妖老祖的内丹,那么你就能有报仇之日。”九公子道。
“多谢九公子,你今时今日的恩德,乔瑾铭记在心。”乔瑾道。她放开竹竿,准备入谷的时候,九公子又叫住了她:“等等阿瑾,这个给你。”九公子拿出一枚雕刻了一朵蓝金色六瓣霜花的戒指。
乔瑾摸索出霜花的形状,将戒指套在手上,心念一动,戒指幻化为一道蓝金色的流光缠绕在她的手上。乔瑾道:“这是冰蚕丝?”可她明明记得她的冰蚕丝早就在长生殿一战的时候损坏了。
九公子笑道:“是也不是,当初发现你的时候便看到你手上的冰蚕丝,只可惜已经损坏,我便把这冰蚕丝融入金蚕锦炼制成这宝器,此物我起名叫霜极,比之前的冰蚕丝更加锐利更加水火不侵,而且无需灵力催动,只用心念就可。”
乔瑾收下这份沉甸甸的人情:“多谢。”她把竹竿扔到一边,大步向堕落谷走去。
九公子一看她的动作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堕落谷那种地方,她带与不带竹竿没有区别。虽然灵力已失,但身手和感知力仍在。
虽然这些东西在堕落谷不够看的,但是九公子心里坚信,等乔瑾再出来的时候,必定是脱胎换骨的一个她。
一红衣女子走过来,朝九公子单膝而跪:“主上,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