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离开本世界吗?我开始传送了。”
姜寻看了眼已经静止了的顾泽和严君临,淡淡地笑了,说:“嗯,开始吧。”
姜寻眼前一暗,意识被抽离出原主的身体,在一片混沌中穿梭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渐渐有了知觉。
但是她只觉得浑身冷极了了,瑟瑟发抖,牙齿也在打颤,整个人像是从冰窖里拉出来似的,连呼吸都不顺畅,眼睛也睁不开。
她好像是被人抱着的,耳边传来哭喊吵闹声,有人在喊着姑娘,姑娘,您快醒醒,老祖宗什么的。
姜寻头疼得厉害,听得并不清楚,很快就晕了过去。
……
时值二月,料峭春寒,残雪未融。
院内的梅花开的正盛,深红如血,空气中飘着清彻的梅香,香气怡人。
潋滟居里丫鬟婆子进进出出,众人皆是屏息凝神不敢大声。
老祖宗的外孙女儿寻姐儿失足落水,得了风寒,现在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大夫说让准备后事时,老祖宗直接就昏厥了,吓得燕府众人心惊肉跳的。
老祖宗刚没了嫡女,若是外孙女儿也去了,她只怕要伤心死。
燕老太太坐在床边,拉着苏宛眉的小手,泪珠儿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可怜的寻姐儿……”
二夫人严氏劝道:“老祖宗,您保重身子啊,寻姐儿会好起来的。”
“是啊,老祖宗,今日大夫都说了,寻姐儿气息平稳了许多,已经从鬼门关拉回来了。”燕老太太身边伺候的黄妈妈也跟着劝。
燕老太太看着苍白消瘦的姜寻,只觉得心如刀绞,那眼泪又泉涌似的往外冒。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劝慰。
燕老太太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沉声道:“伺候寻姐儿的丫头呢?”
黄妈妈忙道:“被关在柴房呢。”
燕老太太气恨地道:“亏她还是跟着寻姐儿从南边过来的,她平日里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黄妈妈压低声音道:“听莺巧说,那丫头对寻姐儿不太尊敬,不仅说话没大没小,还用寻姐儿的衣裳首饰。”
“什么?反了天了,她竟敢这样猖狂……”燕老太太火冒三丈。
二夫人也面色沉重,“这次寻姐儿落水,也就只有她在身边伺候着。我看这丫头留不得。”
“她是从小伺候寻姐儿长大的,怎么惩治她,也得等寻姐儿醒了问问寻姐儿的意思再说。”
黄妈妈忧心忡忡地道:“是是,老祖宗可别气坏了,大夫也说了,今日姑娘的情况好转许多了,兴许过一会儿就醒了,您呐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过一会儿姑娘醒了见您这般憔悴又该伤心了。”
燕老太太叹了口气,“也好,过一会儿我再来看寻姐儿。”
刚才那些人的话,姜寻全都听见了,趁他们在谈话的时间,姜寻已经把原主的记忆全都接收完毕。
这次的世界竟然是在古代,但却不是姜寻所知道的朝代,应该是个书中架空的世界。
她现在正躺在宁朝的诚国公府的后院的上房里。
这诚国公府——燕府,乃是京城里极显赫的望族。
燕家是百年世家,燕老太爷是开国功臣,燕老太太也是皇上亲封的嘉禾郡主。
原主名叫姜寻,是一个穷酸秀才的女儿,她之所以会在这,是因为她冒充了嘉禾郡主的外孙女儿苏寻,混进了诚国公府,从一个贫贱女一跃而成天之骄女。
从原主记忆中得知,她冒充苏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主是江苏苏州人士,家境一般,父亲乃是一名秀才,母亲是落魄的官家女,只是前两年去世了,父亲再娶了一位商家女,半年前,继母作主将她许给了当地的知县做续弦,那知县年过四十,不仅大腹便便而且十分好色,府里有八位小妾。
原主心中不愿,但也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无力抗衡,默默筹谋了几个月,终于一月前从婚礼上逃了出来,想要去找自己进京赶考的情郎赵某。
而苏寻此人,母亲是嘉禾郡主的嫡女燕西棠,父亲是当年的状元郎苏砚秋,高中之后被皇帝重用,五年内官至三品。
七年前,苏砚秋的母亲去世,他也无心官场,便辞官带着妻子女儿游山玩水,最后回到浙江老家隐居山林,过上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半年前,苏砚秋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燕西棠伤心欲绝也跟着去了。
临终前燕西棠变卖了嫁妆中的贵重首饰,连同房契地契都交给了苏寻,嘱咐女儿上京寻外祖母,并留了一封信让她带去交给外祖母。
因此苏寻带上了信和所有钱财踏上了上京之路。
苏寻和原主阴差阳错地在途中相遇,两人长得有七分相似,名字里都有个寻字,苏寻可怜原主遭遇可悲,便承诺收留她带她一同上京。
苏寻有家仆护送,又请了镖局护送,按道理应该能安全到京,谁知途中遇到抢匪,原主与苏寻的丫鬟岑碧去寻地方解手,回来时,就听到了打杀声,两人连忙躲在暗处,看到镖局的人都被杀了,而苏寻撞到地上石头,血流不止,有个抢匪上前探了她的呼吸,说苏寻已经咽气了。
抢匪们把尸体都搬上车打算运走不留下证据,只留了个已经散了架的马车。
等到劫匪离开岑碧和原主才瘫软在地上,大哭,两人逃过一劫,而那封信和房契地契都藏在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