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极不愿和组织再次扯上关系,不由抗拒道:“有什么事不能这里说吗?”
“不能!必须在分舵说清楚。”
陈灵眉头一皱:“要是叶某不去呢?”
“不来?行啊,那你瓜皮龟孙就等着被组织通缉吧,后果不用本大爷教你吧,哈哈哈哈!”
这夜莺张三在一顿狂笑中,中止了夜莺令的通讯,从他嚣张的态度中不难看出,他根本并不担心陈灵会拒绝,毕竟只要还想活命的人都不会和组织作对的,而组织对“自己人”的处置手段尤为残酷。
然而这些对于陈灵来说倒还是其次,就算没有这层利害关系,自己也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去一趟,否则就很难从这三爷的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至于是否会碰上慕轻寒,那就听天由命吧,不过就算碰上,至少在分舵里,同样身为杀手的她,不会贸然对自己出手的。
一个时辰后,陈灵已撤下了蛤蟆皮的伪装,恢复了叶不归原本的面貌,坐在了组织派来的车厢中。一如前次那般,自己一上车就被人蒙上双眼,嗅着香甜的**香,就此昏睡了过去,可见这白玉京分舵舵主,还是对自己的老窝十分保密的。
一觉醒来,陈灵已来到了分舵中的大厅中,晃了晃被自己枕酸的胳膊,透过圆桌上摇曳的灵石灯火,便见对面坐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
由于假面遮面,陈灵瞧不见这人的真实面目,但通过那浑身的酒气不难判断,这人就是之前指派给自己任务的三爷。
而此刻,这个三爷看起来尽管烂醉如泥地趴在圆桌上,屁股挪来动去不停变换着姿势,显得很不舒服,但他却没有半点挪动凳子的意思,仿佛那张凳子就该牢牢钉死在那里。
陈灵还可以看到,自己和张三的角度与另一张空圆凳上正好形成了精准的等边三角形,而这里的每张圆桌都是如此摆设、如此精准,和之前来时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偏差。
陈灵心中微动,脑海中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即视感,还未细究,就见对面已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
那吼声自然惊天动地,那气势自然盛气凌人,只是这半句一打嗝,三句愣半天的调调儿,实在叫陈灵有些怕不起来,心中自然连连鄙视,不由去想,这货整天喝酒玩女人,还能混上个白玉京分舵的联络头子?难道这就是组织中夜莺的业务水平?
实在堪忧,堪忧啊。
当然,陈灵这种内心的鄙视绝不会在面上显露,他紧绷着扑克脸,一声不吭,做足了一个杀手高冷范儿。
等到这张三醉醺醺地叨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开口道:
“三爷话说完了?若说完该谈谈正事了。”
张三见陈灵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不禁猛拍桌面,打了个酒嗝,顿了顿道:“原来大爷我说了半天,你当耳旁风啊?杀手很了不起?你很了不起?告诉你,这里是白玉京分舵,不是你那旮旯西南分舵,违反了规矩就该受到惩罚,你、嗝,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何逾期!”
陈灵忽然站了起来,摇曳的灵石灯光将他的一张侧脸映得忽明忽暗,显得阴晴不定。一张嘴说出来的话,更是如刀子一般冷硬锋利:“干我们这行从没有解释,失败就是失败,不必另找借口!叶某只希望这任务还在,能给叶某一个亡羊补牢的机会。”
“呦呵,还挺讲原则!”
这张三坐站起了身,撸起了袖子,撩起了黑袍,左脚一抬刚想踩在桌面上,紧跟着却顿了顿,又老老实实放了回去,道:“不过你要亡羊补牢,也得有修篱笆的本事!”
陈灵心头微微一沉,印堂拧成了一个川字,冷冷吐出两字道:“何意?”
“简单,本来这任务能给你,就有测试能力的意思。现下你逾期不来,以被咱英明神武的白玉京分舵大人列上了黑名单,降为了准杀手的行列,要想再继续接单,必须先为分舵做一份单子,单子没有报酬,但却能证明你的能力。”
陈灵嘴角细微地抽动了一下,仿佛想笑却没敢笑出声:“这么说,叶某要完成先前的任务,就必须先证明能力?”
“不错!”
“那任务还在?”
“想知道吗?那得先完成分舵交下来的单子,至于内容,本大爷已经发到你的夜莺令上,自个儿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