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杜陵几乎将自己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说着说着,他竟然哭了。
“当了一辈子的心理医生,曾经看谁都有心理问题,现在却发现,真正有心理问题的是我。对我自己儿子和孙子关注太少,对于他们的心理问题视而不见。我心中把阿恒看得紧,其实却是对阿唯恨铁不成钢的一种表现,到头来才发现阿唯才是我最无原则疼爱的孙子。是我害了他们。”
到现在,范杜陵基本上是变相承认了lsd的流出跟范辰唯有关,也变相承认了因为自己的失误,让范辰唯有机可乘,最终造成的悲剧也直指范辰唯。
夏一凡也有些麻爪了,范校长抛出这些来,显然也给了他一个信号,无论是什么损害,都是我自己的家事,你只需将范辰恒的心理问题治好就行。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就在这时,范辰唯带着黄文强到了范杜陵家。看到一老一少坐在地上,一个泪流满面,一个唉声叹气,画面十分诡异。
范杜陵支开了范辰唯,跟黄文强两人寒暄了两下,都开始沉默。从这里也能看出,师徒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融洽。黄文强之所以能来,完全是出于道义和面子。
三个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治疗方案。现在看,将范辰恒转移到二峨山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心里治疗的地点只能放在地下室。
在范杜陵的带领下,三人再次来到了地下室。黄文强给范辰恒做了简单的心理疏导,并且利用了催眠技术催眠。但效果并不明显,小家伙刚开始还有点迷糊,但身体很快有了抗拒,再次清醒过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三个人的面前,他甚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天真而充满童趣,十分富有感染力。
这个诡异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束手无策的三人,只能退了出来。黄文强将目光投向了夏一凡,“小子,是不是要用一下你的天赋了。这种情况,在平常可以用药物进行治疗,但是药物显然不适合阿恒了。”
范杜陵也点点头,向着夏一凡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夏一凡硬着头皮说,“那我去试一下,但我需要一个记录仪。”
对于夏一凡的持重,黄文强表示很满意,指了指电脑说道,“里边有录像和录音设备,都很巧妙,暂时不会干扰到你们!”
范杜陵也打开了电脑,屏幕中出现范辰恒一个人独处的画面。小家伙兴致似乎很高,正抱着玩具熊打转,咯咯直笑。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很开心,却偏偏无法跟人沟通交流,显然是受到了人的伤害,而且是最亲的人的伤害。他是想封闭自己的感情,免得再受伤害。
夏一凡深呼一口气,再次走入地下室,轻轻推开门,原本快乐地蹦蹦跳跳的范辰恒顿时安静了下来,带着惊恐的眼神看向走进来的夏一凡。
两人四目相对,夏一凡敏感地捕捉小家伙眼神中的每一个信息。当小家伙感到恐惧,夏一凡立刻后退,站在安全距离之外,然后盘膝坐下,调整呼吸,准备着进入内视的状态。
范辰恒就小心翼翼地看着,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
就这样两个家伙静静地对峙着,整整一天过去了。
夏一凡可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和定力,在开始向窥视范辰恒无果的情况下,就进入了枯燥的打坐时间,快到晚上八点的时候,他差点睡了过去。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范辰恒主动地向他靠近了半米左右的距离。
他知道成功地走出了第一步,但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给了范辰恒一块糖,转身走出了地下室。
出来之后,天色已晚。
范杜陵和黄文强两人都是行家,自然知道这半米的距离意味着什么。
范辰恒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好奇的本能,已经让他对夏一凡产生了兴趣,有着主动打开自己心扉的兴趣了。
范杜陵将保姆请了回来,收拾一间屋子给夏一凡住。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
期间,范辰唯过来了一趟,看到屏幕上的夏一凡,心中充满了震惊。学过心理学的他,自然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意味着什么。
匆匆离开家,范辰唯找到了蓝阿毛。“想办法再搞夏一凡一下,时间长了,终究是个事。”
“怎么搞,上次长毛狗被抓,我们没出面,他们吃了不少苦头,我们也损失不小。这家伙现在是出工不出力,更何况夏一凡躲在你们家不出来,让我们怎么搞?”蓝阿毛摊手道,对于范辰唯也是多有微词。
“哼,搞不搞你自己看着办。一旦我弟弟说出当天的真相,我们两就彻底完蛋了。”
“夏一凡真的这么神?再说了,你弟弟已经神志不清了,还是个五岁的小孩,他的话不能作为证据直接采用。”
“你糊涂,还有那个女研究生,她也看到了全过程,一旦我爷爷问起来,她能不如实说?”
“那我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向你爷爷坦白,也许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去公安告发。另一个是搞定那个女研究生。反正我是不想搞夏一凡了。我听我哥哥说这家伙背景很深,绝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蓝阿毛商量到。
“我爷爷那绝对不行,也许他会看在我这个孙子面上,但是你呢?你是个外人。那个女生家在大山之中,你能找到?夏一凡有个屁背景,一副穷酸像,他入学的那天,跟乞丐有什么区别?”
蓝阿毛缓缓摇头,范辰唯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公子哥,除了任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