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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幕后主使是”洪宝玲问。
“我孩子的生父,也就是当年侵犯过我的那个男人。”顾云憬长长地叹息一声。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难道还能只手遮天不成”洪宝玲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她的心里倒是有一个绝佳的求助对象,那就是他们的总统先生。在他们国,他的权力是大的,如果有他帮忙,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能帮云憬找孩子。
可眼下,云憬跟总统先生的关系闹得这么僵,这条路显然是走不通的了。
“或者,我们可以求梁”想到另一个人,她又说。
“不行”好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顾云憬一口否定了。“为什么不行呢梁白庭作为梁副总统的儿子,他的势力可能没有总统先生那么大,但在我们国内来说,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他的了。如果他能帮我们的话,肯定也是能帮我们找到孩子的。”洪宝玲
向她分析。
“不行,”顾云憬摇头,“我明明知道他对我有意思,而自己却又不能报他什么,还恬不知耻地去请他帮忙,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虽然没有谁比她想找孩子,但她有自己的原则,她不能仗着梁白庭喜欢她,就自私地利用他来帮自己。
“可是云憬”洪宝玲还想劝她。
“宝玲,这件事情我主意已定了,你如果想让我心里好过一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我会再想别的办法的。”顾云憬一副不容再商量的样子。
“唉吧”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洪宝玲也只能尊重她的决定。
第二天,洪宝玲起床,发现顾云憬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发呆。
她打着哈欠走过去,却看到她的信封上写着“辞职信”三个字。
顾云憬思前想后了一整晚,终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眼下,她跟傅斯年彻底决裂,继续在总统办公室待下去是不可能的了,但她又是傅斯年钦的借调到他那边去的,没有他的同意,她也不可能自己外交部去。所以思前想后,她只能辞职。
不过现在摆在她面前棘手的一个问题是她到底要把辞职信递交到哪里去呢外交部吗可是她这段时间都在总统办公室工作。直接交给徐秘书长吗但她也只是暂时借调去那里的而已。
“云憬,你不一定非要做到这个程度吧,在总统办公室做不下去,你还可以外交部啊,这份工作丢了多可惜。”洪宝玲好心地提醒她。
现在好友的工作对他们行业内的人来说,可谓是处在人人艳羡的顶端,就这样放弃的话,多可惜啊
被她的话打断,顾云憬勉强笑了一下“我已经决定好了,没什么可不可惜的。”
“唉,好吧”洪宝玲知道自己再劝也没用,于是又叹息了一声。
“你这几天叹的气怎么比我还多”顾云憬打趣她,“叹多了气可是会加速变老的。”
“你讨厌,人家还不是在为你担心。”洪宝玲狠瞪了她一眼。
“不过”顾云憬低头看着手里的辞职信,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你说,我这封信应该递到哪里去呢”
“你现在算是总统先生的人,自然是递到他的办公室了。”洪宝玲道。
果然还是要递给他吗
顾云憬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如果两人再相见,她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重要的一是,总统先生看到她,一定会造成他的困扰吧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吃过早餐后,顾云憬还是坐车来到国会大楼下。
看着眼前这座庄严的大楼,她忽然升起一股畏惧。越是离得他近,她越是紧张。
有时候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正在她的内心无比煎熬时,傅斯年的一行车队在国会大楼下陆续停了下来。
徐勇楠走下车,为傅斯年打开车门。
紧接着,那辆加长林肯上便走下来一个尊贵无比的男人。他的目光冷沉,透着坚毅的光,有一种天生的冷厉。
他就是这样的人,平时脸上挂着笑的时候倒还好,但若是他整张脸阴鸷下来,似乎连带着他周围方圆十里内都像是瞬间结了冰一般,任何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而此刻,他属于后者。
所有随行的人全都小心翼翼地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脸上带着诚惶诚恐的表情。
糟糕,他朝她这边走过来了
顾云憬刚才看他太入神了,以至于等到他距离自己七八米远的距离时,她才过神来。
现在避已经太晚,她的大脑一阵混乱。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便蹲下身去,假装很认真系鞋带的样子。
刚才,总统先生应该没注意到她吧应该没有吧她这么普通
傅斯年其实在还没有下车之前,远远的,就已经注意到楼下那个娇小的身影了。
说来也怪,明明隔了一段不算近的距离,但他就是那么轻易就看到她深陷的眼窝,略显憔悴的脸色,以及那单薄的身体,似乎风一吹,她便会倒下一般。
明明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可看到这样的她,还是让他的心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这个女人是故意来这里扰乱他的一湖心水的吗
他的拳头紧紧地攥起。
明明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她故意的,但他却还是很不争气地收不放在她身上的视线。
下车后,他才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仿佛她是空气一般,径直往国会大楼的正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