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城的脸黑如锅底。
这些年他过的风声水起,整个景城对他望而生畏,没人敢给他脸色看。昨儿破天荒地才被老子指着鼻子骂的狗血淋头,今儿又被儿子喊滚,即使商场打滚多年,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也掩藏不住他一而再被挑战底线引发的暴怒。
“我是你老子!让我滚?说话过脑子了吗?”
霍西城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又松了松领口的领带,双手叉在腰侧,喷火的眸子俯视着床上的儿子。
全子的的眼睛如死鱼一般,“如今我已残废,对你只是累赘,没有利用价值了。”
全子的话像电流击中全身,霍西城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当初得知他的存在后,冒险将他养在身边,只待他日时机成熟,公开了身份,他这霍氏总裁便稳如泰山了。
如今双腿已瘫的全子,跟罗家的支持相比,自然是后者的助力更大些。
“那好,你安心养病,我尽快让人安排回你母亲身边去。”
罗家已知道了全子的存在,他不能让一颗废子助力不成,反成阻力。
霍西城扣好西装纽扣,出了房门。
全子双眼如同枯井,毫无生机。胸口似有股无形的巨力在撕扯着他的心,他生疼的厉害,忍不住一声咳嗽,一口鲜血喷溅在洁白的被面上……
第二日下午,米笙将一支全新的派克钢笔交给米楠,本来她打算做为新年礼物送给米楠的。
“你帮我转交给景阳哥,我祝他生日快乐。”
“姐,你不去吗?”
米楠接过钢笔,看着米笙。
“思思啊,快出来,冷二少爷来了!”
客厅传来姚秀莲高亢而兴奋的声音。
米楠将笔还给米笙,摊着手无奈地耸耸肩。
“景阳,我们走吧!”客厅里,米思思穿着一袭浅紫色抹胸晚礼服,外面披一件米色羊绒大衣,发髻高高挽起,脖颈上配着一套珠宝首饰,着实明艳动人。
“小笙,小楠,你们好了吗?”冷景阳越过身边的娇女子,走到站在卧室门口的姐弟面前,柔声轻问。
眼前男子今天一套淡蓝色西服,白衬衣深色领带,整个人飘逸又俊朗。
“景阳哥,我没有礼服,这样去参加宴会……”
以前,她不觉得冷景阳待她有什么特别,但是昨日,米楠说冷景阳喜欢自己后,她无法淡定去参加宴会了。
“这样就很好,你无须精心打扮,就已光彩夺目了。”
冷景阳明眸弯笑,心里似漏跳了一拍。
米笙脂粉未施,清秀可人。今天穿了浅蓝色长款针织衫,下面是一条黑色小脚裤,将修长的细腿衬的更长了。
“景阳,走吧,再不走就该迟到了。”
米思思提着长裙,碎步来到冷景阳身边细细提醒。
她吊起眉尖斜觑了一眼米笙:明明穿的很寒酸,何来光彩夺目?
因冷景阳在场,又是他的生日宴,姚秀莲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向米笙努努嘴儿,示意她别越界,跟在后面就好。
米笙没理会她,挽起米楠的胳膊走了出去。
到了车前,米思思未等冷景阳开口,便打开副驾驶室,坐了进去。
冷景阳的脸色微沉,拉开驾驶室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