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好暂时没病人,那古大夫问于采蓝:“你们科室的丘大夫他有个女儿是不是要结婚了?”
于采蓝是听丘大夫说起过这件事的,说道:“是啊,就过两天的事儿吧。顾大夫还跟我说过,丘大夫说别的事儿行,要是让我去给他女儿当伴娘绝对不可以,不过丘大夫倒没求过。”
古大夫说道:“老顾不愿意就对了。”
陈露不明白:“为什么呀,古大夫?”马小乔大概猜到一点儿。于采蓝本来就是明白的,所以她也不想去。
古大夫说道:“你们知道丘大夫他女儿嫁的那家是哪地方人吗?告诉你们,是沂州最北边一个小县城,那个地方的人婚礼上闹得厉害。”
果然这个时候就有婚闹了啊,于采蓝想。这时候古大夫说道:“你们听没听说有个笑话,说的是有一家的女儿出嫁。跟着去的伴娘穿了七条秋裤、七双袜子。走一段就被拦住了要求脱一层,等到了地方的时候,还剩一层总算是成功了。”
说完这些之后,古大夫补充一句:“那个小县城的人闹起来比这强不了多少。我要是有女儿可不愿意让她嫁那边去。”
古大夫说到这儿的时候,马小乔和陈露都有点害羞。马小乔埋怨古大夫:“您怎么说这个,多不好意思啊。”
古大夫这时候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跟你们说这些,就是让你们选人的时候注点意,考虑得全面一点。”
这时候于采蓝说道:“丘大夫说了,他那个女婿是在沂州这边工作的,人还不错。只是老家在那边,家里还有老人在,所以才在那边办的婚礼。”
这时候陈露问古大夫:“那古大夫你结婚的时候,有人闹吗?”
古大夫笑笑:“那没怎么闹,别的地方还好,就那个地方闹地邪乎。”
这时有几个人赶在一块过来了,古大夫便不再跟她们聊这些。
很巧,刚才还挺闲,这次一下子来了好几伙病人,里面有两个是小孩。
于采蓝一看那先来看病的小孩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小孩大约三四岁,被妈妈抱在怀里,头发没什么光泽,看上去蔫蔫地,而且面黄肌瘦肚子大,舌苔厚腻,没有孩子特有的那种元气满满闲都闲不住的精气神,很明显是疳积。
果然古大夫的诊断结果也是疳积,然后告诉小孩爸妈:“这孩子得了疳积,我打算给这孩子扎四缝穴,让我这实习生给你孩子扎,你看行吗?”
病人爸妈看上去有点犹豫,古大夫其实也为难。她知道病人都不愿意让实习生动手,可如果她不放手让马小乔去扎针,她就没有实践的机会,哪来的经验?以后怎么能行医呢?不是谁都有于采蓝那样的技术和机会的。
这时候于采蓝轻轻勾了勾那孩子的小手,说道:“你是谁家的小宝贝呀,这么可爱呢?”
那孩子还算不怕生,见有人逗,露出笑,还回答道:“是妈妈的小宝贝。”
这一逗,孩子爸妈心情放松了一点,问道:“这个实习生来扎没事儿吧。”
“是手上的穴位,没什么事儿的。孩子可能会嫌疼,麻烦你们大人配合着哄一哄。这个效果不错的。我再给开点药拿回去吃。”
“哦,那行,那就让她扎吧。”古大夫比较谨慎,每次都要取得患者或家属同意才会让马小乔动手扎针,所以马小乔的机会不太多,能有这种机会,她都是很高兴的。
于采蓝这边还在逗弄孩子:“待会这位大姐姐要给你扎针了,会有点疼,俊俊怕不怕?”
小孩挺愿意跟于采蓝说话的,勇敢地说:“不怕。妈妈说,俊俊是男子汉,要胆子大。”
“哦,俊俊好棒,不过确实有点疼,俊俊加油。”于采蓝说着捏着拳头,做出加油的动作。
这时候陈露已经半蹲着帮忙抓着孩子的左手了,好吧,她觉得她这俩小胖腿半蹲着真是压力不小,不过已经蹲下了,也只能坚持,这个时候可不能乱动乱抖了,因为马小乔手里的针已经对准了小孩左手食指的指缝了。
针扎下去后,小孩的身子紧了一下,明显是疼了,紧张。于采蓝说道:“俊俊好厉害,好样的,是小男子汉。”说罢,对他伸出大拇指。那小孩本来疼得皱着小脸,这时候得到夸奖,小脸就变了,好像扎针也是高兴事儿。
马小乔没用多久就把小孩两手除了拇指之外的八根手指都扎过了。并且从下针处挤出了一些黄水,挤完了之后,古大夫告诉孩子爸妈:“这孩子疳积挺严重的,建议半个月后再来扎一次。”随后另外又给开了一张消积化食的药方。
俊俊爸妈答应了之后带着孩子走了,俊俊临走时还主动跟于采蓝摆手说“再见”。
陈露终于可以站起来了,蹲时间长了把她累够呛,站起来时还扶了于采蓝一下,不然都有点踉跄。
这时古大夫说道:“你们俩可以跟小于学学,给小孩看病的时候适当逗逗,鼓励一下,这样小孩容易配合。”
马小乔她们都笑笑,答应了。于采蓝则站起来自己去一趟卫生间。
这时候一个年轻时髦妈妈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问古大夫:“大夫你看看,我这孩子得的是不是疳积?要不要也扎几针啊?”
她刚才听俊俊的爸妈说孩子不爱吃饭,医生就说得的是疳积。所以她也怀疑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
结果古大夫却告诉她:“你这孩子不是的,应该是吃饭习惯不好。要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