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顾雷正在午休呢,内分泌科的修副主任过来了,他来了之后,没坐在别的地方,而是倚在顾雷办公桌上看他。
顾雷怎么觉得他来意不善呢?就说道:“老修来了?难得到我这来一趟啊?坐。”说着,指着他面前的椅子请他坐下。
于采蓝见状,倒了一杯水拿过来,轻轻放到修副主任面前,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安静坐着。
“老修,你干嘛这么盯着我,有什么事你说话。”顾雷说完这句,老修说道:“老顾你挺行啊,听说你去了一趟省人民医院,还抢救了一个肠梗阻的患者,是当代华佗……”
顾雷打断他:“那就是开会时认识了那个医院的大夫,临时救个急。那种情况人家说让你去,总不能不去吧。你看你说话这个调调,你到底想说啥?”
老修没着急说话,自己从顾雷放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来,打上火:“你看看你吧,到你这儿来,连根烟都没有,水还是你那实习生给倒的。”
顾雷从抽屉里翻出来一盒没开封的烟,丢给他:“都给你。”
修主任不客气,直接把那包烟揣兜里了。然后告诉顾雷:“你现在风头挺盛的,不过注意点啊,树大招风知道吧。”
顾雷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知道,可这些也不是我主动去争的。”
“倒也是,你最近运气是挺旺的啊。”修主任吐出烟圈,指着墙上挂着的那面锦旗说道:“听说送锦旗的人就是那得了肠梗阻的家属,他还打算带他爸爸到你这儿来看病,是糖尿病,是吧?”
于采蓝走过来给他往杯子里续了点水,然后说道:“是有这事儿,不过顾大夫说等他带人来了,要把他们介绍给内分泌科的同事,顾大夫说内分泌的同事在糖尿病方面更有研究,对方已经同意了。”
于采蓝现在在附院虽然还是个实习生,可也算是知名人士了。修主任看着她一直在那边安静坐着,还奇怪呢,这姑娘这回怎么这么安静?结果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回头对顾雷说道:“老顾,你这实习生可够护着你的,你真是傻人有傻福。”
于采蓝:貌似这已经是今年内她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呢。
顾雷闷闷地哼了一声,“原来你就是为这个事儿啊,早说呀。”
修主任吸完了那颗烟,把剩下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说道:“老顾,你要是能这么说还不错。你该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现在院里有点传言,对你不太好。”
随后,修主任问于采蓝:“小于知不知道这个事儿?”
于采蓝点头:“嗯,知道,就是因为现在有不少病人慕名来找顾大夫看病嘛,甚至本应该看别的科室的,也要来找他看,就有人有意见了吧。”
“嗯,消息还算灵通。是有人这么说,不过也只是一部分吧。”
“其实顾大夫已经劝了好几拨病人,让他们到对应的科室去。只不过有的人很执拗,非要他给看罢了。顾大夫也不想这样。”
“嗯,这样就好,到点了,我走了。”修主任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了以后,于采蓝说道:“老顾,你这同事不错。”修副主任这是给顾雷提个醒,让他别发飘,省得招人眼红嫉恨。
“是挺不错的。”
过了几天,一大早,丘大夫上班路过顾雷办公室,发现顾雷和于采蓝也是刚到,就走进去,问于采蓝:“老顾他怎么了?”
他看出来顾雷有点犯愁,心想这小子最近不是正春风得意呢吗?分房的结果也下来了,毫无意外的有他的份,他愁什么?
于采蓝笑着说道:“丘大夫,顾大夫他头疼,犯愁呢,要不你给他出个主意?”
“哦,什么事愁成这样?”
“就是请客的事,顾大夫他爸过几天不是66岁生日吗?66大寿应该庆祝一下的,本来他想请几个同事去,现在他不知道该请谁好了。”
丘大夫说道:“原来是这个事啊,我还说呢,老顾前一段跟我提过这事,最近怎么一直没见他说请客呢?”
丘大夫明白,现在有些人盯着顾雷呢,这种时候请客,请的人多了,说是收买人心;人少了,可能说他搞小团体。就他家那巴掌大的地方根本没法请客,只能在外边吃。吃饭的地方档次高了、菜色好了,会说高调嘚瑟;可要是一般般,又可能会说小气、抠门。总之,怎么做有心人都能挑出毛病来。
“老顾,我觉得咱们科室的大夫就那些,你就都请了吧,也别厚此薄彼的差别对待,至于去不去就是他们的事了。其他科室的还有领导你看着办。别人要是想找茬,你不管怎么做都能挑出来毛病,大多数人还是知道你的。你注点意就行,也别太在意了,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嗯,老丘,我看行,谢了啊。”顾雷越来越有名气,目前还在适应期。
这时候于采蓝告诉他:“老顾,周卫红你还记得吧?”
顾雷还有印象:“是不是那个兵王?”
“对,他妹妹的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顾雷点头,表示知道。
于采蓝接着跟他说:“他爸昨天已经带着他妹妹到了鹿港,今天他们一家三口会过来,内分泌科修主任不是治好过这类患者吗?等他们到了,我打算带他们去找修主任给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嗯,行,老修看这个挺有经验的,你带他们去吧。不行的话,大家再一起研究研究。”
周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