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报酬非常丰厚,十分让人心动吧。

这些“如果没有好感”之后的假设,一项一项积累起来,是不是就叫做喜欢?

杜若愚记得大半年前,师亦光把他喊进办公室,突然要给他钱,然后说要让他成为他的配偶。

那个时候,自己心里震惊之余泛上来的淡淡喜悦,至今他还记得很清楚。

天上突然掉下一个又好吃又贵的馅饼,他说什么都要接住。

所以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有点分不清自己的心情,不明白自己是在演戏还是真情实感,常常患得患失。

可是随着两个人一起生活,对师亦光的那点好感,不仅没有被婚姻生活磨灭,反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快要从他的心理防线里冲出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与总裁的相处模式渐渐让他很满足,林律师的话就像突然浇到头上的一盆冷水,让杜若愚猛地清醒了过来。

这些都是假的啊。

如果他现在大声说自己其实喜欢总裁,是不是太狡猾了,会不会被当做别有所图?

杜若愚坐在那里,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深深吸了一口别人的二手烟。

“杜秘书,你是不是不舒服?”

同事过来关心他,杜若愚摇摇头,只是笑笑:“我再坐一会。”

杜若愚在吸烟室坐了好久,才重新起身。

他抖了抖沾染上的烟味,又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他走出了吸烟室,回到自己办公室,重新投入工作中。

当天下班之后,杜若愚和师亦光各自回到家里,两个人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两个人各怀心思,连说话都很少,然后都若有所思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杜若愚明显很紧张,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几次都磕到了脚,师亦光问他怎么了,他就连忙摇头说没事。

连师亦光都看出他不对劲了。

两个人做完晚上的事,互相对视着,都在揣测着对方。

师亦光好歹只是在想事情,杜若愚眼神飘忽,脸色一下子红一下子白,表情又呆又傻。

师亦光喊住他:“我有事情跟你说。”

杜若愚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也有事情告诉你。”

师亦光听了说道:“那你先说吧。”

杜若愚连忙摇头:“你先,你先。”

“……”这还要礼让吗,师亦光平静地说,“过两天我要单独跟王氏老板约着谈谈,你跟我一起去吧。”

杜若愚一愣,原来只是说这件事,他奇怪地问:“不是不让我见老虎吗?”

师亦光的眼神闪烁一下,硬着口气说:“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你还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扑上去吗。”

杜若愚不高兴了:“说得好像我跟变态一样,我对别的动物的喜欢就像路上看见可爱的小猫小狗,忍不住去逗逗。”

只有对你,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想帮你顺毛。

杜若愚想着脸又红了起来。

师亦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只不过说是要去见老虎,就高兴得脸都红了吗?

师亦光顿时就后悔刚才的决定,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又没办法收回,只能哼了一声。

“你不是也有话跟我说吗?”师亦光口气不善地问。

杜若愚此时说不出口了,结巴着说:“没、没什么了,以后再说。”

师亦光迷惑地看着他,说:“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改掉,有话直说。”

杜若愚突然笑了笑,说话又顺溜了起来,他说着:“师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师亦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无事献殷勤。”但是听到这种话,还是忍不住高兴,师亦光又哼了一声,说,“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好的,总裁。”杜若愚笑眯眯地说。

杜若愚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像力与力的反作用,都是相互的。

他能感觉到他与总裁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和谐亲密了,他很喜欢他们目前的状态。

如果他都能有这种体会,师亦光应该也能意识到。

所以,他或许可以自作多情一点,认为自己还有希望。

他想到了律师的话,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帮助师亦光顺利完成父亲的要求,拿到遗产。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们的婚姻不再是筹码的时候,他就可以大声说出自己的感觉和想法了。

或许那时师亦光会拿来离婚申请书。

杜若愚想,即使真的那样,在签字之前,他也要请总裁先听听他的心里话。

只要表白过,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不会后悔。

杜若愚想着想着就有点不好意思,脸更加红了。

师亦光手碰碰他的脸颊,说:“是不是病了?”

杜若愚摇摇头,说:“师总,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还算比较努力。”

这一次,他想为自己的感情努力一把。

师亦光弹了弹他的额头,说:“你明明还鬼点子超多,不过这算不上优点了。”

杜若愚捂住额头笑:“你再变成狮子让我靠着睡觉吧。”

“……你还想满头都是毛吗?”

“嘿嘿。”

杜若愚晚上又做了一个梦。

还是那片金黄色的海滩,海浪像女郎的裙边。

这一次父亲不见了踪影,他光着脚站在海边,不知所措。

接着他看见一头狮子朝他走过来。

杜若愚眼睛一亮,拾起身边的鱼叉拿在手上,对狮子说。

“我们一起去捕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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