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吸了吸鼻子“什么话”
“许你十里茶花什么的。”他垂了眼眸,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我愣了愣,努力想了一下方才被燕爷劫持,为了争取一线生机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感情戏码,其中似乎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
他这是仗着自己孱弱,利用我的脆弱套我的话不成
想至此,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红,却做出个忿忿然的表情,咬牙道“真特别真就跟你有一妻八妾还要纳了云谣一样的真”
他便弯了弯唇角叹道“云谣是湖匪派来的眼线,我不过奉殿下之命,将计就计与她虚与委蛇,你如此冰雪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
我心底恍然云谣趁秦朗不在去搜他的房间,出门时不巧撞见了我,为遮掩行迹故意做出个衣衫凌乱的模样以及千方百计接近胖子,再三再四地想要给芙蕖帮忙,其实都是为了探查我们的身份罢了。
此番送亲花船能够“成功”地遭遇湖匪,自然也是云谣通风报信的功劳。
我暗自鄙夷着自己的后知后觉,口中却不认怂“谁说我没看出来我只是”忽觉耳根发烫,硬生生将“关心则乱”四个字咽了去。
正尴尬间,忽闻身畔两声十分不自然的咳嗽,我抬起头来,见那剑鱼男不知何时已立在一旁。
他依旧是精赤着上身的模样,两支峨眉刺插在腰间,略显瘦削却紧实的身材还笼着些水珠,在月光下映出一种白瓷般的朗润。
此时,他低头望了我怀里的秦朗一眼,唇角一勾“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自己不太识水性。当时只当你是谦虚,如今看来,你这个太字,已是十分的骄傲了。”
秦朗额角黑了黑,费劲坐起身,冲剑鱼男幽幽道“嘲笑上官之前,先考虑清楚,你在陆上能接我几招。”
剑鱼男立时瞪了眼,“嘿你个没良心的,信不信我现在就着,却伸手将秦朗拉了起来。
“你这头狼还真是福大命大,今儿若不是这位姑娘舍命救你,明年的今日,我就带着祭酒去忠烈阁看你了。”剑鱼男冲秦朗挑挑眉,“方才没顾上问,这位水性极佳的姑娘是”
“冷姑娘,”我总觉秦朗介绍得有些不情不愿,“太子殿下的朋友。这位是”
剑鱼男却抢先一步冲我抱拳,“在下,箕水豹。”
又是锦衣卫二十八宿中人,只是这名字,“箕”
见我有些念不出口,箕水豹不郁闷反笑道“锦衣卫二十八宿,并不是人人都那么好运气,能被赐奎木狼这样威武的名字。话说有位擅长遁地术的,被今上赐名轸水蚓,去足足颓了一个月。还有赐名室火猪的那位,如今他师父都不愿认他。”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见逗乐了我,箕水豹君一双俊朗的眉眼间都透着欢,“你也可以叫我阿豹,或者豹子,随你喜欢。”
鉴于“阿豹”这个名字在前世的洗剪吹行业太过普及,仅次于老师,是以我斟酌了一下,冲箕水豹颔首一礼,“豹兄,小女子冷心月。”
“冷心月,”豹兄念了两遍,抬眼冲我笑道,“好听是好听,只是寒气重了些,你可有乳名”
“小月”我几乎是下意识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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