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工故作高深地瞥了我一眼“趴蝮为何物那是龙子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趴蝮便是龙的儿子中专门管水的,谁能不敬它三分呢”
“我听说,只有扬州和淮安两处道观中的趴蝮旗才管用,又是何故呢”
老船工显然被我的夺命连环问搞得有些不耐烦,将面前的茶根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据说那两处道观下埋着镇河的趴蝮石像,所以比较灵吧弟兄们,时候不早,上船了”
眼看这位“知情人士”起身要走,我心念意转,亦起身跟了他出去,寻个四下清静处,悄悄一拉老船工的胳膊,二两银子便顺势滑进了他手里。
“老伯,实不相瞒,晚辈这几日便要乘船北上,前去北京探亲,被您老方才那么一讲,心里实在惶恐得紧。”我做出一副被吓坏了的神情,“听您这意思,您老的船上自是有那保平安的趴蝮旗的,看您能否行个方便,让晚辈搭您老的船北去,平安过了高邮湖这儿心意,您留着打酒。”
老船工望望我,又低头看看手里的银子,再抬头时已是笑得满脸皱纹都堆了起来,“区区小事,公子爷何必如此客气。我老赵虽然不是船主,但在船上厮混了二十年,两分薄面还是有的我们的粮船三日后起锚北上,小哥儿依旧这个时辰,来码头寻我老赵便是”
“姐,你要只身去探高邮湖怪”
小树瞪大了眼,望着收拾行装的我,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传说越玄乎,我越觉得可疑。”我折衣裳的手顿了顿,“现实中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水怪鬼船什么的只该出现在电影里。”
“何谓电影”小树漫不经心地一问,早已对我口中蹦出的稀奇词汇见怪不怪。
我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示意这并不是重,“所谓高邮湖怪幽灵鬼船什么的,我总觉得是有人在故弄玄虚。”说到此,我脑中竟骤然闪过荒郊客栈撞女鬼的过往。
那个吓得如同考拉熊般挂在秦朗身上的我,那个用人肉包子跟我开玩笑的秦朗,都已成了尘封的忆。
我摇摇头,从莫名的伤感情绪中自拔出来,“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这番沿河北上,保不齐就解开了高邮湖怪的真相,到时候”我十分正色地冲阿暖头道,“至少你就不用为买盐怄气了。”
自打方才听我讲了高邮湖怪和鬼船的故事,阿暖便吓得脸色发白,此番听我说只身冒险是为了她买盐之事,是一脸惊骇地扯了扯我衣袖,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
“安啦。”我拉过她发凉的手拍了拍,“你姐姐我机智勇敢武功卓绝福大命大,逢凶化吉,又是唐门弟子擅于使毒,不会有事的。”
阿暖鄙夷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三皇子庄园中被整得不人不鬼撞墙咬人的不是你
姑娘我这一趟自夸下来也略觉脸红,仔细想了想道“你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明日我需去向胖子求个东西。”
“求什么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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