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天在县城外树林里遇到的挫折,谢荣的心中突然隐隐一痛。
那个神秘高手,超猛绝伦的一脚,给他带来的震撼太惊人了,时至今日依旧无法忘记。可惜那人惊鸿一现,便没有再次出现,那个人究竟是谁?
谢荣对擂台上的车轮守擂大战丝毫不关心,反而在苦思冥想。
那人使用的是入门级的基础腿法。
那人虽然蒙着脸,但是从眉目上看依旧清晰可见相貌很年轻,应该是二十来岁左右。离开的时候,不疾不徐,根本没有把李府堂口的众执法弟子放在眼里。
这是他掌握的仅有的几条小线索。
他一直将那人当成绝世级腿法高手来看待,在堂内腿法出色之人中进行寻找,但迟迟没能将那人找出来。但是,换一个思路。或许那人就只会入门级腿法,只是堂内的一名非常普通的隐姓埋名的弟子,毫无名气呢?
谢荣的头脑中突然轰鸣了一下,想到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可能性。
对于那种能够一腿将自己击败的高手来说,地位、名气其实已经基本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那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小小的地位和名气,那人只是想将自己隐身在李府堂口而已。
谢荣想到这里,突然有一些莫名的激动,猛然朝人群中看去,想找出刚才那个背影感觉有些熟悉的送水弟子,但是那名年轻弟子早已经送完水离开。会不会就是那人?
谢荣略一思索,立刻朝采药堂疾奔而去。那人如果真是本堂的低级弟子,送完水之后,应该会返回李府外堂。
众执法弟子们看见谢荣突然一句话也不说,便丢下他们跑了,惊的一个个傻眼,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师兄,唉,你去哪里?”“大师兄,我们还要在这里维护秩序呢!”“大师兄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样奇怪。”
李府外堂,厨房小院,一些仆役正在忙碌。
院内一口轱辘井旁,楚晨用小木桶抛入井内,将两大木桶打满了井水。只要再挑几担水,将今天的杂役任务完成。他便能回到自己的私人小院去安心修炼,研究一下土遁术、水遁术这几个法术。
谢荣缓步走入灶房小院,朝院内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这种地方,大部分普通的弟子都不愿意来,只有堂里那些毫无武功的仆役,还有下人,才会在这个地方干活。
院内的杂役下人们,见到谢荣,慌忙躬身问候。
谢荣不耐,一挥手:“都离开!”
“是!”
众仆役们得了命令,赶紧离开小院。
楚晨并没有走,依旧在往木桶里打水。从谢荣一进入小院,他便感觉到谢荣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他想走也走不掉,干脆留了下来。他有些懊恼,谢荣怎么找上门来,事情都过了近两个月了,难道还没有忘记那天树林里的交手?
谢荣大步来到轱辘井旁边,打量了楚晨一下,见楚晨面色如常,已经有七八分肯定楚晨就是那天在树林里遇到的蒙面人了,十分不解的皱起眉头。
“这位师弟,明明有这样高超的武艺,为什么却甘心在堂内做一个普通的采药弟子,干这种粗俗不堪的杂活呢?难道我蝶仙谷李府,还容不下一个高手不成?”
“以你的出色武艺,完全有资格成为我蝶仙谷的核心弟子。不如,我举荐你到本堂外堂口的季副堂主座下,成为他的亲传弟子怎么样?数十年之后,你就算接替季副堂主出任外堂副堂主,也大有可能。”
楚晨有些不大明白谢荣找上门来是想干什么。质问?不像。反而更像是有意拉拢一样。他拿起扁担,准备挑水离开。“大师兄,我忙着干活呢。大师兄要是闲着无事,堂内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
“难道我谢荣还不配。”
谢荣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不客气的,脸上顿时大怒,一招劈空掌,夹着强劲的内家功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含怒朝楚晨拍去。
楚晨脸色一冷,抓起手中的扁担挡了过去。喀嚓。扁担被一掌拍中,在强劲的内功之下,碎裂成木屑。
楚晨也被震退了一步,有些惊讶。
谢荣难道想报那日战败的仇?
谢荣缓步退后一步,在井边让出足够的空地,一股强劲的护体真气爆发出来,护住他全身上下,异常严肃道:“让我见识一下师弟的绝世腿法。看见究竟是你的腿法厉害,还是我谢荣的心照经绝学功法更出色。我潜修二十年,我不信堂内弟子中,真有人能胜过我。”
楚晨也渐渐严肃,目光凝重。
他已经明白谢荣来找他,是想干什么。
既不是质问,也不是寻仇,而是追求印证至高的武道。就像一个修仙者,一生的梦想是求得修仙的巅峰。一个武者,一生最高的梦想,无疑便是踏上武道的最高峰。
以他现在的炼气期三层修为,本来是不想跟一名仅仅还是一流高手的武者比武的,有胜之不武的嫌疑。不过谢荣大师兄这种追求至高武学的态度,一向是李府堂口弟子的楷模,他十分敬重。一个武者从刚懂事起的六七岁便开始苦修,闭关二十余载,日夜不辍,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绝不一两句话那么简单。
这份执着的态度,足以让人心生敬重。
楚晨神色冷峻,抬脚一扫。
他身旁的大木桶,飞起一丈高,在半空中哗啦一声爆裂开来。
“轰!”
漫天的水雾四射,被正午的太阳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谢荣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