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麟舒自然明白陈明浩的顾虑,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后才猛然抬起头冲着陈明浩了然一笑,且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事,我一个人就够了!”
欧阳麟舒又冲着陈明浩匆忙离去的背影悠然吐出五个字,“把嘉轶叫上!”
“是!”陈明浩动作敏捷地转过身,就差冲欧阳麟舒敬一个标准的军礼了。
几乎是陈明浩离开的下一秒,标有“顾混蛋”字样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芊雅不是他绑架的,他说可以帮你找找看。”男人说话的语气平淡无任何波澜,仿佛对方不是令他恨之入骨的情敌。
最为关键的是,他似乎对于林芊雅被绑架的事情无动于衷,这无疑是激怒欧阳麟舒最为直接的因素。
欧阳麟舒按捺不住胸口的一股怒气,准备爆发,又猛然间想到林芊雅被绑在水泥柱上的惨状,于是耐着性子说服道:“哼,有意思没?她也是你曾经爱过的女人,你忍心看到她再次备受心理煎熬……”
想必是人世无常,聚散终有期限,即便是利益冲突的敌对方,也终究会因为某一个契机而寻求合作的机会。
欧阳麟舒之所以放低姿态主动联系顾俊杰,就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获知林芊雅的下落,也是为他营救林芊雅而争取时间。
不等欧阳麟舒斥责完,和顾俊杰有着同样俊逸面孔的男人就急着否认:“欧阳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林芊雅不仅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现在也是。我还是那句话,你胆敢欺负她,我随时带她离开你的世界!”
欧阳麟舒实在有些沉不住气了,冲着电话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敢?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全家!”
电话那端无奈地冷笑了一声:“哼,我敢不敢,要不你试试看?”
“老子可没有你那个变态的双胞胎兄弟无聊,只要林芊雅还是我的妻子,我保证不会让野男人有机可乘,包括你!”欧阳麟舒犹如在做困兽之斗,试图做于事无补的解释。
说完后,欧阳麟舒就兀自挂了电话。
银狐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尴尬一笑,自言自语道:“你特么的才变态呢,就连老子是谁都分不清,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那么一瞬间,银狐还是蛮欣赏欧阳麟舒的,像他那种至高无上的男人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低姿态来寻求情敌的支援?
是的,欧阳麟舒打给顾俊杰的电话是银狐接的,这其中的隐情回头有机会再做解释。
话又说回来,作为金三角的大毒枭,银狐想要监听顾俊杰和欧阳麟舒的通话还不是易如反掌。
想必眼下最为担心的就是林芊雅的安危,她是被什么人绑架的,其实就连银狐也在派人调查。
少顷,顾俊杰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刻意忽略旁人的眼光,甚至是顾不得保镖和孟卓凡等人阻拦,径直冲向了银狐的卧室,踹门而入。
银狐正悠然自得地跷着二郎腿,满脸笑意地整理着一条包装精美的钻石项链,见有人闯入,他立马将礼盒收到梳妆台抽屉了。
接下来就看到顾俊杰以惊世骇俗的邋遢造型亮相,怒不可及地将一沓照片砸向了银狐。
说实话银狐有几秒钟是愣住的,但微愣后,他再次微笑地拿起凌乱的照片,你这是什么意思?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顾俊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银狐的底线,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混?
顾俊杰没有丝毫的铺垫,单刀直入话题:“你为什么要绑架林芊雅?”
站在门口的孟卓凡,看不清顾俊杰此刻狰狞的表情,却从他近似咆哮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浓重的敌意。
银狐不紧不慢地将视线从照片上的林芊雅转移到了怒发冲冠的顾俊杰脸上,像是斟酌好措辞后才悠然开口。
“你和欧阳麟舒那傻逼与其找我兴师问罪,倒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别整天口口声声地说有多爱林芊雅,却特么的一遇事就想着找别人背黑锅。”
饶是银狐念在与顾俊杰的亲情上,此刻也怒了,凭什么一个个的都把他当成是头号的嫌疑犯?
他为了林芊雅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可能舍得对她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
“莫非不是你做的?”顾俊杰若有所思,像是在斟酌银狐言语中的真实性,“你派人监视我?”
冷不丁地,顾俊杰猛然想起来刚才看到欧阳麟舒打来的电话,却是怎么都无法接听。
而从银狐那冷嘲热讽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欧阳麟舒与他唇枪舌战过。
对于顾俊杰的一连串追问,银狐置若罔闻,甚至是漫不经心地伸手从众多照片中挑出了一张他和林芊雅的合影,“我可没有那么闲,就算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找两个妞耍耍呢。”
轰隆一声巨响,顾俊杰犹如一只情绪失控的狮子,生猛而狠戾地捶着梳妆台:“那你说,到底是谁干的?”
银狐彻底被顾俊杰的凶悍气势整的哑口无言了,倏地站起来,活动着胳膊,正犹豫着趁此机会狂揍顾俊杰一顿。
“欧阳麟舒的父亲!”站在卧室房门的孟卓凡突然开口解释:“是欧阳翰文雇佣的国际杀手!”
闻声后,银狐只是微眯眼眸。
可是顾俊杰的身形却是明显颤抖了一下,一脸惶恐不安地转过身去,像是在质问孟卓凡,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那芊雅该怎么办?既然知道了,为什么没人去救她!”
一想到三年前林芊雅独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