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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景思,眸子中徒然晃出一抹戾气。
她拉开包包拉锁,探进手去摸索,摸出一把几公分长水果刀,随后挣扎起身,拔高嗓音道“景纯你给我站住”
景纯不顾,只低着头步走。
景思挣扎起身,踢掉已然断了跟鞋子,赤着脚追上去,死死摁住景纯肩膀。
“你放开我”景纯推搡着她。
景思把那水果刀紧握在手中,逼迫着景纯,尖锐着嗓音道“你给我跳下去跳下去”
她边喊着,边紧拉景纯手腕,将她拖向码头边沿儿。
直至距离码头三四米距离,她才松口,用水果刀指着景纯,面露狰狞神色,高声道“跳下去你不是说你可以为了你妈做任何事么现在却又贪生怕死跳”
海风呼啸,几乎震耳欲聋。
景纯使劲摇头,脸上全无血色道“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让我替你嫁给蕴也是被逼的现在你却又逼着我离开,你到底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就是要你死你死了,所有痛苦就都结束了,你不是亲口说过活的一直很痛苦么现在就有机会让你永远摆脱,跳下去,跳下去”景思歇斯底里,甚至在嘶吼之间,嗓音沙哑。
景纯紧咬贝齿,只转身要走。
那种全然不理睬姿态,彻底激怒景思,让她完全失去理性,紧握着水果刀向景纯刺过去。
“啊”景纯惨叫一声,挣扎中,手背被水果刀刀尖儿划破。
她一个踉跄,跌到地上,眸子里布满恐惧。
见了血的景思,越发疯狂,几乎无法控制情绪,步走近,扬起手腕狠狠朝着景纯刺下去。
景纯躲避,双手猛抓住景思手腕,只是想多下她手中水果刀。
可两个女人力气相差无几,谁也没办法完全压制住谁。挣扎之中,大抵是景思手臂抽筋,水果刀从她手中转了向,刀尖儿登时刺入她小腹。
而此间那把水果刀刀柄,被紧紧握在景纯掌心中。
鲜血涌出,染红景思貂绒大衣,顺着凹凸破损的水泥地面,流淌进海中去,就连海水也一同染了。
景思捂住小腹,瞪圆双眼。眼珠似要从眼眶中生生瞪出来一般,原本还算殷红嘴唇,此间似乎是瞬间失去所有血色。
景纯张大嘴巴,瘫坐地上,目光颤颤落在那水果刀上。
刀刃已是红色,散发着血腥味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景纯颤声喊着,触电般将手中水果刀扔出去,刀刃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景思抬臂,似要伸手去抓景纯,那模样,便如同从地狱爬出恶鬼一般。
景纯尖叫一声,出于本能推开景思。后者仰面到底,除了流血,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声息。
足足有四五分钟后,大脑一片空白的景纯才恢复一丝意识。
“救救护车,救护车”
她慌乱翻找外衣,又去翻找被扔落到一旁的景思包包,摸出她手机来,可手机上了锁,只能拨打紧急号码。大脑空白的她,一时之间根本记不起急救电话,足足又是耽误十几分钟。她在抬头去看,只见景纯依然一动不动。
她心沉下去,目光游离。
几秒种后,她拨通报警电话。
“喂,警察局吗我我要自首,我杀了人。”
那时候海风很大,可她却似什么都听不到。挂断电话之后,只愣愣待在原地,望着那些涌出血液,嗅着海风当中夹杂着的血腥味道,心中一片麻木。
直至后来,急救车车鸣声以及警车警笛声,方才将她从痴然中唤醒过来。
她被带上警车,还穿着那身病号服,脑海里仍旧是一片空白。
警局,冰冷审讯室。
两名警员来询问,景纯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中一名警员用圆珠笔笔头敲打桌面道“喂喂喂,你不是报警称要自首么你现在一言不发,完全不配合,我们可不能把你归为自首情节啊”
景纯咬着下唇,听此言才抬起头道“你们可不可以帮我打给一个人,让他来见我。”
两名警员互望一眼,之后其中一人道“现在你这案件还在侦察当中,现阶段你不能见任何人,除了律师以外。你现在有雇律师么”
景纯摇了摇头。
“那你想见谁”另一人不耐烦问。
“上官蕴。”她很认真说这三个字。
放佛那三字在她心中,不可侵犯。
“你是说本市上官家的大公子上官蕴”警员反问。
景纯轻轻头。
“你认识他么你是他什么人”似乎出于谨慎,也或许是出于查案角度,警员如是问。
景纯抿了抿唇,吞咽一口唾沫才道“他是我丈夫。”
听得此言,两名警员都是面露惊愕之色。
审讯暂时中止,警员离开,只留景纯一个人在这冰冷审讯室,这里很窄小,只有一扇小窗,阴冷氛围让人不觉悚然。
直至天明之后,拘留室门方才再次被推开。
景纯忙不迭抬头,见进来人是上官蕴,不由得鼻头一酸,泪水忍不住溢出。
似只在他面前,她才无需隐藏情绪。
上官蕴腿伤尚未痊愈,此间做着轮椅,脸色铁青。警员推他进来,随后转身离开。
景纯动了动身子,想靠近他,只她被铐子那张椅子上,根本无法起身。
“你还真是不听话的女人。”上官蕴深邃毫无色彩眸子上下打量景纯,在切齿之后,沉沉那么说道。
“对不起。”除了道歉,她不知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