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愣在那里的杨梦文,孙娜扶着被角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冷……刚才你不还说让我睡这里的嘛,现在怎么这副表情?”
“啊,可以呀!只是……”
杨梦文不知说什么好,心跳得历害,整个人都傻了,头也有点晕,云里雾里一般。
“那你怎么办?总不能站一宿吧?”
“哦,我没事,我坐椅子上。”
说着,他真过去坐在了椅子上,还背过身去,感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要不,咱们说说话吧,你把衣服披上,就穿件衬衫会很冷的。”
杨梦文回了下头,看见自己的外衣放在床边,他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去拿衣服,可是,衣服就在床头,拿衣服的时候,目光无意中瞥见她在看着自己,心不由得又是一跳。
披好了衣服,刚要往椅子那走,又听孙娜说:“要不,你也进来吧。”声音怯怯的。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瞪着眼睛一脸的惊讶。
“……你是说……我进被子里?”
孙娜没言语,只是盯着他。
他笑了一下,却尴尬异常:“呵呵,这……不好吧!”
“我相信你。”
“别,我不相信我自己。”
说着,他重新坐到了椅子上,还是背对着她。
“那你能转过头来嘛,你这样我感觉像是欺负了你似的。”
杨梦文心说,你就是欺负我胆小,这分明是**裸的引诱,不上当。但他又一想,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平时冷傲惯了,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她屋里有蛇?再说了,都后半夜了,她又没穿外衣,因为冷才钻进被里的。对,就是这个原因。
其实,他这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也是为孙娜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说白了,就是在自欺欺人。但有时,自欺欺人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凡事往好处想,没有错。
“想什么呢?告诉你啊,不要瞎想,我可不是那种女人!”
听她这么一说,杨梦文只好缓缓地转过头来,对着她坐在椅子上,但还是不敢看,眼睛或者看着地面或者看向窗外,总之就是不知该把目光落在哪里。
“你贼眉鼠眼地瞎看什么呢?往我这边看,聊天不看人不礼貌的!”孙娜说完就笑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杨梦文有些恍惚,不知是青春年少还是现实,不知身处那条雪后的学路还是身处这尴尬的房间里。
他只好一点一点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却又平静了,对,就这样聊聊天也没什么不好,一切都已经过去,自己也早已过了心动的年龄,还有什么不可以面对的?就算这是个陷阱,那也要跳,退缩两个字不在自己的字典里。
“那聊点什么?你不困吗?”
“聊什么都行。困哪,可是困也没办法,第一次和陌生……我是说,第一次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不习惯。”
杨梦文笑了,说:“你应该说,第一次和除你老公之外的男人共处一室。对了,说说你老公吧。”
听他提起王浩,孙娜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半天不说话,然后苦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他说:“不说他了,说说你吧,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对了,你和宋子申还有徐秀春到底是什么过节他们千方百计地不想让你来公司。”
杨梦文却笑着说:“你最初还不是和他们一样?”
“那还不是因为……谁让你那么绝情了!”
“你们女人哪!”
接着,杨梦文就把当初自己到养殖场工作以及发生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听他说完,孙娜瞪着他说:“原来都是你自己惹的祸,处处留情!可是,徐秀春为什么要陷害你呢?我可听说她是离婚后才调到省城来的,对了,你知道她为什么一来就当上了中层领导吗?”
这也是杨梦文的疑惑,他摇了摇头。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公司好多人都在传她这位空降兵,说是背景复杂,就连咱们董总都让她三分呢!以后你可不能得罪她,毕竟她管干部,以后涉及提拔的时候会给你穿小鞋的!”
“随便,我才不在乎呢!有些事情不是得不得罪的事。”
“哎呀,不说他们了,闹心!说说你……妻子吧。”
杨梦文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目光中有期待,甚至还有忐忑,怪怪的。
听她提起水晶,杨梦文一下子想到水晶临走时对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当时还信誓旦旦的,可是,自己现在竟然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虽然没做出格的事,但这算不算对不起她?她那么相信自己,此时,或许她在家里也睡不着,却要孤单地独自一个度过漫漫长夜。
想到这儿,他觉得嗓子发紧,口干舌燥,站起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杯,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你不愿说就算了,别勉强。”
他回过身,重新坐到椅子上,眼睛直视着孙娜,说道:“她叫水晶,对于我来说,她并不是水晶,而是钻石。你知道她有多大度吗?你知道她有多支持和鼓励我吗?没有她,或许也不会有我的今天,虽然我还没有什么作为,但如果没有她的支持理解和信任,我恐怕早坚持不下去了。其实……你知道吗?其实她早就知道你,那天在医院她是故意没进来,但她一直不提,我即使想告诉她,她也不听,只是说相信我的一切。”
听到这儿,孙娜长叹一声转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