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面向花园的阔景阳台上,安婉手里挽着大衣,黑色大衣上带着血迹,她正悬着腿坐在阳台栏杆上,地上扔着几张带着隐约血迹的湿纸巾,是从她脸上擦下来的,属于之前魏漠的血迹。
在商务车内,简单处理了一下,但她实在有洁癖,又忍不住细细收拾了下。
应尧急奔上二楼,见到安婉双脚悬空,在栏杆上摇摇欲坠,脸上却带着欣赏风景的自然神情,他脸色沉暗,霍然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腰,蛮横带着愤怒的将她拽了下来,然后扔到了室内的床上。
大床虽软,却摔得安婉脑袋发晕。
揉了揉太阳穴,她爬起来,眼神漫不经心瞥向应尧。
应尧攥紧拳头,愤怒的站在床前,手指着她,“你刚才,是准备跳楼?怎么,我劫持了你,你就恨不得去死?”
“……”
安婉尴尬的扯了下唇角。
寻死?
想了想自己坐在阳台边上,随时会掉下去的危险情景,再联系应尧闯上来的角度,的确像是寻死。
“那个,应尧,别误会,我没有想寻死,我只是没想到你提前派人将这小楼四周都按了防止逃跑的铁丝网,刚才,我……”安婉微咬牙,刚才她只是趁着应尧和手下说话,想找机会逃走而已,却不料,这小楼布置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压抑。
除了大门,无处可走。
可见应尧提起做好了准备。
刚才,安婉从栏杆上爬下去,却也发现了一楼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她便只好退回来,坐在栏杆上,还没彻底落地,就被应尧看见了。
“你是要逃!”应尧恍然,冷眯起眼。
安婉不是会自杀的人,她刚才,是想逃。
尴尬扯了下唇角,“没想到,这么明显的事情都被你发现了呵呵。”
将掉在地上的黑衣大衣拎起来,抖了抖,瞥见上面的血渍,安婉不适的皱起眉头。
应尧冷抱着手臂,盯着她,见她很在意那件衣服,更冷讽,“刚才掸衣服灰尘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领口上红色血迹不明显,味道却很大,你只在乎边角的灰尘,却不提及领口的血迹,是借口想在门口停留,多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吧。”
安婉哑然,微挑眉头,是又如何?
可惜了,就算抓紧时间,瞧见了门外的路牌,知道这里是成益路和信瑞路交叉路段,也无济于事。
瞧见安婉眼里的坦然,应尧危险的眯起眸子,“安婉,别以为我是萧寒那样对你心慈手软的人,更别以为我是慕容子瑜拿你无可奈何的人,”他走过去,伫立在床畔,盯着安婉微缩的漂亮瞳孔,见她长睫轻颤,冷嗤一声,右腿半跪在床单上,伸手狠狠捏住她下颌骨,“别试着逃,否则我会让你万劫不复!警告过你,我的耐心不好,所以,别挑衅……”
安婉清晰捕捉到应尧眸底晦暗冷沉的思绪,这句话,他说到做到的冷绝。
若她再试着逃,估计他能打断她的腿,让她再也无法逃。
安婉心跳都滞了一分。
“应尧,我认出来了,你那个手下就是跟在花楹背后的那个保镖a,从一开始,你的人就混入了慕容子瑜的人当中,我想知道,你怎么会一开始就掺和进这件事中,你怎么就知道慕容子瑜的人盯着应花楹,想抓我?”她沉沉问。
应尧松开桎梏她下颌骨的手,瞧见她下巴上一圈红印,暗叹她肌肤娇嫩,真是容不得被摧残。
“你猜对了,我一开始就知道,因为我的人在南城盯着应花楹,应家的动静我知道,自然察觉到慕容子瑜的人也盯着应花楹,这样说,你明白了没?”
“所以,魏漠当时没有第一时间赶来,是你……暗中做了什么,拖了魏漠的脚步。”
“对,你很聪明,猜的八九不离十。猜了前面的过程,不如再猜猜,我为何把你绑来,要对你做什么?”
闻言,安婉呼吸一滞,微咬牙,眼睛微眯起,“你想杀我?”
不,若想杀,为什么不在车上,魏漠无法动弹的时候就杀了她?
看来,她对他还有价值。
盯着应尧清冷中席卷着戾气的眼神,安婉微抿唇,“或者,你是想利用我,来威胁萧寒?”
应尧一直没有对别人透露萧寒在南城的身份,一定是萧寒威胁了他,至于是用什么手段威胁的,她猜不到。
见安婉眉头皱着一个好看的结,沉沉思索着,应尧的心情更加晦暗。
她很聪明。
可她却猜不到,他对她的心意。
薄唇边冷扯开,缓缓漫溢出冷戾的讽刺,“安婉,南城你设计我差点被别的女人下药,又让我声名狼藉,这笔账的确我们需要好好算一算。”
他眼神极其危险,带着安婉看不透的属于毒蛇的阴冷。
忽地,他阴冷的眼神转柔,扶了一下金丝框眼镜,笑得斯文败类,“但,不着急,游戏刚开始,我们好好玩。”
说着,他霍然起身,转身离去,撂下一句,“别想逃,这别墅你是逃不出去的,乖乖活着,兴许你的萧寒还能找到你。”
安婉咬牙,盯着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拳头攥紧,捶了下床。
时间回转到上午时分。
安婉所坐的车子行驶出慕容老宅。
在小楼门口的厉萧寒站在那,扫了眼腕表,薄唇冷勾,“好戏就快上演了。”
莫景桓手机振动,收到一条消息,凑过去,在他耳畔压低声音,“萧总,权陶那边掌握了线索,和我们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