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冷峭看他一眼,“我去哪,是你能管得着的事?”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贴在耳朵上,“花楹啊,我马上就出门了,你等我一会儿……”
她身段妖娆的走出门去,面前车子停下,她上了车。
寇盛看着车子行驶离开,眉头打了个结。
竟然大小姐是去见应小姐,那就不用给江小姐汇报了吧?
一上车,关上车门,安婉脸色立刻沉下,吩咐,“去南城兰泰监狱。”
黑色迈巴赫行驶过安家别墅外的花园,驶出庭院,上了主路。
拥堵的车流中,江明蓉所坐的红色跑车异常的醒目。
安婉手肘撑着窗户,盯着那红色跑车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
以为安家有个狗腿寇盛帮她盯着,江明蓉就不再像以前小心戒备了,迟早阴沟里翻船。
只是,应尧发她那封邮件,难道是给她示好?
绝不可能。
上次她设计应尧,让他声名狼藉,栽了个大跟头后,他对她恐怕恨之入骨吧,又怎么会故意发消息通知她?
手指轻敲膝盖,安婉翘着腿,脸色深沉,若有所思。
这次,就算是个坑,她也要去看个究竟。
车子很快停在兰泰监狱外的树荫下,头顶是烈日,车子被烘烤得炙热,车内空调开得很足,安婉托着下巴,轻点脸颊,等待着。
骚包的红色跑车就停在不远处监狱门口对面,江明蓉下了车,戴上墨镜,左顾右盼一眼,一撩刚烫染的卷发,抱着胳膊倚靠在车身上,下一秒,被烫的冷嘶一声,优雅尽失。
十分钟后,她皱眉,不耐的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时间。
监狱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名狱警推着一身形憔悴,形容狼狈的男人出来,“出去以后,好好改造,别再做违法犯罪的事。”
狱警叮嘱一句,转身进了监狱门。
监狱铁门哐当一声关上。
宋斯礼眯着眼,用手遮着头顶,微仰头望着蓝天烈日,唇瓣翕动,站在久违的日光下,他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斯礼,我在这。”江明蓉挥舞着手臂,露齿一笑。
听到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宋斯礼放下手,看过去。
顿了一秒,他提起自己破旧的行李包走过去,声音沉沉,“你来得倒挺准时,没人跟踪吧?”
江明蓉不屑的咧嘴,“跟踪?安家乱成一团,安婉恨不得日日守着她那病父床榻,哪有时间跟踪我啊。”看到宋斯礼谨慎的阴郁脸色,她又忙道,“有寇盛那老头帮忙盯着呢,不用担心。”
宋斯礼皱着的眉头才微舒展开。
司机帮着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江明蓉拉着宋斯礼上车,宋斯礼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斯礼,怎么了?”江明蓉一怔。
宋斯礼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他整个人在颤抖,“江明蓉,你知道我在里面被关了多久吗?你知道我天天遭遇的是什么折磨吗?那些疯子,那些死刑犯和判刑比我更久的人,他们知道我是犯的什么罪,他们都嫌弃我,每天折磨我……”
“斯礼,我们先去宾馆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就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好不好?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江明蓉被他掐得疼,蹙眉安抚。
以前虽然蠢,但俊朗温润的宋斯礼消失了,监狱走了一遭后,他整个人都变得阴郁警惕,仿佛身边随时有什么东西盯着他似的,他疑神疑鬼的转着眸子,“不,不去医院,那些人会看不起我,还会折磨我……”
“斯礼,你到底怎么了?”江明蓉惊呼,又咬咬牙,有点没耐心,“当初我也差点被送去监狱,好在我装疯卖傻逃过一劫,安耀国又心慈手软,我被安家接了回去。出去后我可是一直为我们两的未来盘算的,没有我,你现在还在监狱里日夜担惊受怕呢。”
宋斯礼攥着她手腕的手微微松开,眼神有些阴鸷,鼻翼阖动,不安的看向她,“你还会嫁给我吗?江明蓉,你在外面没有野男人吧?”
有野男人你也管不着,你个蠢货。
心里冷笑,面上江明蓉气得不轻。
“斯礼,你胡思乱想个什么呢,我是为了你才忍过这一切,才东山再起的。你也要给我记得,你出来是干什么的?”江明蓉冷眯起眼。
宋斯礼满脸恨意,“复仇,我要复仇。”
“对,别忘了你是被安婉设计才入狱的,你遭受的所有折磨都要报复到仇人身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等事情了了,安家掌握在我们手里,安婉那个女人随你折磨。”江明蓉嘴角勾起冷笑。
宋斯礼迷惘不安的阴郁脸色忽然冷静下来,他找到了人生新的目标,向安婉复仇。
“先上车,我给你接风洗尘,去一去晦气。”江明蓉冲他温柔一笑。
这笑迷了宋斯礼的眼,他急切的搂住江明蓉的腰,激动的吻她的唇。
江明蓉没反抗,仰着头任由他吻,在他手放肆往下放的时候一把抓住,娇嗔瞪他一眼,“斯礼,着什么急,这可是在外面,不怕被人瞧见啊?”
宋斯礼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脸色发烫。
红色跑车招摇离开。
安婉放下举着拍摄的手机,手指翻了翻这些照片,脸色冷沉。
虽然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但她有个直觉,从监狱出来的宋斯礼,从小绵羊变成了歹毒的野兽。
野兽是会吃人的,这个宋斯礼很危险,甚至可能比江明蓉还危险。
嘴角冷笑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