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新在确认韩国装饰界的主色调之后,不由地想到陵康公司所签下的订单,那些砖真的是发往韩国去的吗?
这个念头在李羽新脑海里一闪而逝,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提醒一下邓琳琳。
辗转反侧之间李羽新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给她:“邓总,这么晚打扰你啦。”
“说什么打扰,都是自己人,有话你讲。”
“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的核对一下卿先宇签下的这笔订单,我觉得有些砖的色调不符合韩国人的民族风格与生活习性。”
“李总,我发现你变了,变得有些过于谨慎,全世界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配色改变一点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也许是我多虑了,或许是我落伍了。好啦,你也早点休息吧,拜拜。”
“好的,晚安。”
挂上电话的李羽新自嘲的笑了笑,他打开电脑亲自在网上加了几个韩国的网友,利用翻译软件逐字逐句的交流起来,除了调侃一下韩国美女,就是相互间发一些慰藉心灵的图片,从收集到的信息反馈来看:夸张的配色真还没有。
陷入迷茫中的李羽新在电脑上尽情的宣泄,这一夜他没有睡,因为他也睡不着。
一个通宵就这样在圣迪林公司度过,李羽新稍微调试了一下情绪,最后倒在键盘上迷糊了一会,键盘在胳膊肘的按压下打出了一串只有电脑认识的字。
卿先宇在夜里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朴申孔打过来的,说是他女儿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动手术,自己身上的人民币花光了,想找他帮帮忙,不知道愿不愿意。
卿先宇好言相慰,先劝他不要着急,钱的事他帮忙想办法。朴申孔一个劲感谢,直夸卿先宇是个好人。
卿先宇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邓琳琳,他认为能结交这样一个韩国老总是他的荣幸,于是私下决定用自己的银行存款来帮助他渡过难关。他问了问朴申孔现在在什么医院,需要多少钱。
朴申孔用生硬的中国话告诉他,他在市中心医院急诊科,并发来了一张他女儿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被子上赫然印着该医院的标识,对此卿先宇深信不疑。由于表述困难,朴申孔将电话递给了当值的医生,医生告诉卿先宇先打2万块过来才能安排手术。
随后,卿先宇让朴申孔发一个账号给他,直接将款打到他的账户上。朴申孔千恩万谢,并表示最迟后天将钱还给他。卿先宇则表示不急,先看好病再说。
做完这件事之后,卿先宇且然自得地打开了一罐啤酒,拿出一包酒鬼花生自饮起来。
“我本是常山脚下一武将,白衣白袍白盔甲,红缨龙枪耀冀州……”卿先宇自得其乐的哼唱几句。心想,这次帮了朴申孔的忙,就意味着朴申孔欠了自己一个人情,那以后一有订单他肯定第一时间会想到自己,长期的饭票也就怀揣在兜里啦。卿先宇越想越兴奋,这酒也就越喝越滋润。
夜悄悄的随着月亮的身影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天空的鱼肚白泛着青涩的星光渐渐地推开大地的门窗,街头的路闪着水泥和沥青的灰调迎接着天边的第一缕曙光……
朴申孔第一时间站在了陵康公司销售部的门前,卿先宇远远地看着这个和蔼白头的老者快步的走了过去。
“朴总,早上好!”
朴申孔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道:“谢谢您!如果没有您的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您客气啦。”卿先宇见他这般客气,也用上了您字。
“卿总,这一次太谢谢您啦,明天我就把钱给你打到账上。”
“朴总,用不着这么急,您先把令嫒的病看好再说。”
“不行,我这个人说到做到,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行,那就按您的意思办。”
“我这带了一点薄礼,希望您收下。”说着,将手上的一包上好的lin茶叶递到了卿先宇的手中。
卿先宇不好推辞,只好笑脸纳入怀中。
见卿先宇收下了自己的茶叶,朴申孔才满含笑意的乘坐路边的出租车离去。
卿先宇看看手里的茶叶,觉得这老头蛮有意思,他有一种少年得志的自喜,忍不住又哼唱了几句昨夜的常山赵子龙。
邓琳琳很早就在车间里转悠了一圈,途中遇到巡视的叶薇便交谈了几句。
“怎么样,最近一段时间工人的激情有没有变化?”
“从他们的精神面貌上可以看得出来都是斗志激昂的,这都归功于公司有序的制度和激励机制,尤其是上月推出的末位淘汰制,人人都奋发图强,个个争当先进,就连平素不太正经的小龚也积极了不少。”
“哦,你说的是那个搬运工?”邓琳琳若有所思的从记忆的大海里将他捞了出来。
“嗯,就是他。”叶薇确认了邓琳琳口中的搬运工。
“我记得他最佩服李羽新,一直以来就把李羽新当标杆。”邓琳琳想到小龚的许多趣事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薇不明就里的看着她,在不便发言的情况下,浅浅的陪她笑了一笑。
“叶部长,家里还好吧?”邓琳琳隐隐的从卿凤山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叶薇的家庭情况,作为上属她偶尔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关心。
“还好。挺正常的。”叶薇没有多讲,她不愿触及心灵深处的记忆。
邓琳琳见她这般说,也只好作罢,毕竟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腰线车间的程晨最近怎样?”
“干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