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回到乡下,看望了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她知道自己亏欠父母太多,亏欠孩子一个家的温暖。然而独自打拼的女人又何尝不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呢?田志刚前两天打过电话之后就再无消息,他说他在广东的河源出差。恰巧河源的一位厨师却出了事,这让叶薇如何安心呢?
叶薇原本从思想上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可是看到孩子却不得不想起这个不太尽职的丈夫。在叶薇的思想里男人应该以赚钱为主,主外是他的本职,而田志刚这个职责却运用的较为广泛,从山海关一路漂到海口的天涯海角,凡是他喜好的他都得亲自去尝试,用他的话讲这叫大爱无疆。而叶薇给他批了一句:边际滥情,五行不济。
田志刚的确在广东的河源,此时他正陪着农技站的经理在福昕酒楼用餐。餐桌上各式的生猛河鲜直让人口涎眼馋,那经理比较叼嘴,硬是让厨师整了只果子狸来红焖。他口口声声的对田志刚说:大补,可补阳刚之气,是男人必须要吃的一道菜。
田志刚是一个胆大不怕死的人,对于山珍海味固然是喜爱有加,来者不拒。他闻着这鲜香扑鼻的佳肴,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它滋滑的味道。补肾的东西一定要多吃一点,于是不等地主挑拣,自己先动手吃将起来。这经理当他是自家兄弟,见他这般吃相更加以为是同路之人。
有人听过狼与狈的故事,却没有听过广东人与动物的传说。在广东人的食谱里,没有吃不了的食材,除非坦克与飞机,还有火箭与潜水艇。在他们眼里,再硬的王八壳也只不过是嘴巴里的残渣,再凶猛的老虎你也只能排在波斯猫的后面。吃你只是轻轻松松的一句话,过不过夜不是你说了算。
田志刚一夜浪漫,总算没有白费这个大补精脾肝肾的果子狸。
洗过桑拿的他突然感觉到有些冷,有些疲乏……
张紫燕随金毛一起去庙上烧香,人山人海的小路上很难来个大步阔走,对他二人来说,能移动就是幸福的。道路两边一排排的案桌全是卖香烛的农民,他们一边挥动着手中的发财香,一边向路人吆喝:“礼佛烧高香,羊年一定旺。”
“金箔纸一飞,元宝一大堆。上庙买香,人旺财旺。”一中年男子扯起公鸭般的嗓子在旁边吼道。
“要不就在这买了吧。”金毛驻足在这破嗓子面前,对张紫燕说道。
“你看着合适就行。”张紫燕将这个权利交给了他。
也正是这个时候,张紫燕看见了她心中的偶像李鸿飞携手邓琳琳在人群中缓步向前,于是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喊道:“大飞哥,是我,紫燕呀。”
李鸿飞看了少许这才确认她是以前的邻居,遂招呼道:“幸会幸会。”
“你们也来拜山?”张紫燕不自觉的跟在他们身后,搞得背后的金毛一阵火燎往前追,可人流欢动,那是你能随便挤得过来的。就这样阻了五六个身位,无奈的金毛也只好随波逐流。
李鸿飞回了一句,是的。这金毛却两眼圆睁,看不惯李鸿飞拽拽的样子。
张紫燕一心想与李鸿飞聊上两句,也顾不上金毛的焦虑。这金毛心里有气,暗中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扣在右手上,瞅个准向李鸿飞头上丢去。
“啪”的一声只贴在李鸿飞的后脑勺上,他楞楞的将脑后的硬币拿到眼前一看,也没寻思有人故意捣蛋,还以为是谁家调皮的小孩胡乱扔的。刚寻思着,头上又飞来一枚硬币,李鸿飞笑了,这天上还有掉硬币?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四围的方寸之地,这一秒不打紧,正瞅见金毛扬手飞花的动作。一道银光一闪,果不其然又是一枚硬币。李鸿飞一连攥住三枚硬币,鼻息之间早已生怒。
一旁的邓琳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见李鸿飞斐然大怒,忙向四处找病源,这一眼扫去竟把金毛吓得掉了两三魂去。这怎么可能,刘总的千金怎么和他一路,这下,咋整呢?
“大飞哥,这位是嫂子吧?”张紫燕好不容易挤到李鸿飞的身边。
“嗯。”李鸿飞寻思着谁放的金钱镖?竟冷落了张紫燕的热脸。
张紫燕以为他瞧不上自己,心里也是一阵窝火。这李家的男人怎么都是一个德性呀?嗨,脸都贴屁股上去了。
好歹,邓琳琳眼尖,看出了张紫燕怨恨的目光,于是她对其呼道:“漂亮姐姐,是李哥的熟人吗?”
这一甜嘴叫得张紫燕全身酥软,眼睛里的那丝恨意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恨不得捉住邓琳琳的手好好絮叨絮叨。
李鸿飞捕捉到金毛眼睛里的异样神色,缓缓地将脚步放慢,就等着金毛上前。金毛赖着脚步,不肯靠近,可逐流的人群像浪花一样将金毛推到了他的跟前,李鸿飞将手里的金币掂了掂,笑道:“这位兄弟,这是你的吧?”
金毛忙说:“不,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把你的右手拿出来看看,如何?”李鸿飞紧紧的盯着他的右手,一分钟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金毛死死的攥住右手,他知道这一打开就会被抓个现行,他的手里还有七八个相同的硬币,全是一元的硬通货。金毛见张紫燕就在一步之遥,赶紧冲了上去,他悄悄的将硬币塞进她的小坤包里。这一极为隐蔽的动作依旧没有逃过李鸿飞的法眼。
确定了金毛不是外人之后,李鸿飞也不急于揭开他的黑面纱,权当娱乐吧。不过,李鸿飞还没有忘记开他一句玩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