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佬让唐龙叫张杨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他要知道张杨在这里面所扮演的角色。
唐龙一个电话让张杨丢下碗筷从食堂跑了出来。
老板找我干什么呢?一路上,张杨不停的思索,自己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出什么问题啊。听唐龙的语气,好像是不太妙,可到底是什么问题呢?张杨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既然无法思索,那就索性不去思索吧。张杨闷着头向办公大楼一路小跑。
办公室内,胡须佬面无表情的盯着刚刚跨进办公室里的张杨,他对张杨说:“你知道我叫你来的原因吗?”
“不知道。”张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最近生产上反映你的辊筒花釉不太好用啊。”胡须佬双眼不眨的盯着他,张杨感觉到脸上一阵火燎。
“有一点点,不过我都在尽量去解决。”张杨猛地一听,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为什么没听你向上反映?”胡须佬的眼光直逼着他问。
张杨没敢接话,头低垂着,眼睛一直向下瞟着地上。
“年轻人,做事要认真,不要因为你自己能够解决问题就行了,我们要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胡须佬很聪明,他没有去点拨张杨,而是从另一个角度与他探讨人生。
张杨没说话,因为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胡须佬继续说:“你的工作能力我还是较为满意的,不错,年轻人有冲劲是一种好事,你唯一少了一颗智慧的头脑,有时间找你师傅多学习学习。”
“嗯。”这时,张杨才敢支吾一声。
胡须佬没从张杨的嘴里得到实质性的东西,他猜想张杨可能不太清楚更换原料的事,也就没有问他更深入的问题。
几番寒暄,几杯清茶,两人间的对话也就草草的结束。
李羽新吃完饭回到设计室,他发现这些女孩子都在电脑前不停的敲打着键盘,他看着她们专心致志的模样,不忍去打破这份祥和的宁静。
李羽新悄悄地退出房门,在研发中心的外展厅点燃了一根阿诗玛。
“你怎么站在门外呢?”唐龙远远的看见李羽新,快步移动到他的跟前,问道。
李羽新长嘘一声,示意他小声一点,唐龙忙捂住嘴,又轻声的问了一遍。
“这伙拼命三郎简直不要命了。”李羽新斜着眼瞅了一眼设计室的姑娘们。
“都没去吃饭吗?”唐龙惊讶的问。
“看情形是这样。”两人低声轻语的交流着。
“待会看看,我请她们吃宵夜吧。”唐龙为她们这种刻苦耐劳的精神所感染。
“神州行,我看行!”
“她们的地盘她们做主。”
“那我们就不去打扰她们了。去车间转转吧。”
“好啊。我正有此意。”
于是,唐龙和李羽新一道向生产车间走去。
张杨从胡须佬那出来之后也没回宿舍,他一个人呆在工艺科里发憷。
阿裕例行巡游一圈车间之后回到了工艺科,他得看看自己的兵都在干什么。工艺科没其他人员,除了张杨一个人就只有冷清的桌椅板凳。
“张杨,想什么呢?”阿裕见张杨脸色有些不对,本想戏谑一番,想想不妥,立马改为关心。
“阿裕,你说老板突然问起辊筒花釉的事,你说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张杨担心的问道。
“他问花釉的事?怎么问的?”骤然间,阿裕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说生产上反映我们的辊筒花釉不太好用,老是停机清洗给生产带来很大的困惑。”张杨没有隐瞒,将胡须佬对自己所说的话陈述了一遍。
“哦,这样子呀。”阿裕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阿裕才说:“可能是唐龙在核对成本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的状况。”
“那怎么办?”张杨显得有些不安。
“没事,这色料和印油都是经过他同意后才更换的,他要是不同意我们想换也是无能为力。”阿裕的话给张杨吃了一丸定心药,的确这是胡须佬自己谈成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阿裕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通道,而胡须佬则是自己入瓮。
“你说他会继续追究吗?”张杨盯着阿裕的眼睛,轻声的问道。
“应该不会追究,你想想他自己做出的抉择,他怎么可能打自己的脸呢?”阿裕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一般当领导的都是一错到底,决不可能自己否定自己,他们即便发现自己的错误,也会是死扛到底。
“要是他自己要打自己的脸呢?”张杨不相信胡须佬会听之任之,毕竟这个厂是他自己的。在成本与脸面之间,他会选择一条最经济损失最小的路。用他们的家乡话来说,要脸的不是男人,怕丢脸就干部成大业绩。
“堂堂一个老总,应该会顾及一些形象吧。”阿裕听了张杨的话,也开始听风打麻将。阿裕的心不由地一阵乱蹦,什么叫忐忑,阿裕终于明白了形意字的意思。
“不好说,我总觉得胡须佬会修理我们。”张杨口中的我们就是阿裕和自己。没有其他人,因为整个事件都与他俩密切相关。
“到时候再说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不高兴呢?”阿裕的话不无道理,老板的喜好总是无常的。
“也只能这样办了。”张杨显得很无奈,也很无助。
“对了,你和陈思琪谈的怎么样了?”阿裕顺势将话题移开。
“还不是那样。”张杨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