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安以绣晚上吃了不少,墨子鲮心情也因此好转几分。
“皇上,绣妃都开始吃东西了,您也该用膳了,奴才这就让人将膳食给您送来。”
李公公是真的担心墨子鲮的身体,自从那位娘娘来了,虽然皇上的脸上多了几分笑,但更多时间是自个儿生闷气,这让他如何
能不担心?
墨子鲮看了李公公一眼,视线重新放在团团身上:“下去,朕不饿。”
李公公还想开口劝说,却发现墨子鲮身上气势变盛,最终是不敢逆他的龙鳞,颤颤的退了下去。
寝殿里的所有宫人退去,墨子鲮坐在团团的摇床边,将头靠在摇床的雕花木头上,目光柔和的看着躺在摇床里的小家伙。
团团还在熟睡,只不过睡姿有些不老实,一双小手从襁褓里探了出来,他将他两只小胳膊重新塞进襁褓里,顺便帮他掖了一下
被角,避免他着凉。
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他亲生的,甚至说他体内流着他情敌的血液,但或许是爱屋及乌,虽说他流着一半北平王的血,但却是绣绣
将他生了出来,他喜欢绣绣,自然也喜欢这个孩子。
之前拿团团威胁绣绣,只不过是口头上的威胁,倘若绣绣当真不听,他也不可能真的如嘴上说的伤害团团。
就算他再小人,也断然不会靠伤害孩子来得到他想要的。
没有再打扰团团睡觉,墨子鲮从寝殿的一角拿出一块长木,走出了寝殿,坐在台阶上借着黯淡的月光拿着小刀在长木上一下一
下的削着。
李公公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墨子鲮的动作,只觉得一阵心酸。
皇上这是真的喜欢那位娘娘,就连那位娘娘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他也当是他亲生一般对待。
为免宫人不仔细照顾这位小皇子,皇上便直接将这位小皇子放在他临时居住的宫殿。
皇上是个性格清冷的人,住的宫殿从来都不会摆什么花枝招展的东西,除了床和屏风,与一些必要的桌椅便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但为了这位小皇子,皇上硬是将他住的这寝殿给改成了孩子的乐园,里面放了许多孩子喜欢的东西。
摇床,小木马,拨浪鼓,蹴鞠等等玩具,这些东西本来皇上准备让人去找最好的工匠来做,但工匠做好了这些东西送来之后,
他又不满意,将那些东西通通搁入国库,接着就让人寻来了最好的木材,自己一刀刀的雕出了那些。
可以说,如今寝殿里,那位小皇子睡的床,玩的玩具都是出自皇上之手,在绣妃没有来皇宫之前,皇上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在
宫殿里削这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可是这些,那位绣妃都感受不到。
说实话,他看到皇上对绣妃与小皇子做的一切都觉得感动,可是这种事情又怎能能用做得多与做的少来解释。
绣妃已经成了北平王妃,皇上便是真真切切的晚了一步。
哪怕皇上做了再多,就算是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将绣妃从北平王手上抢了过来,那位绣妃就是不喜欢皇上,又能怎么办?
世上唯情字难解啊
大半晚过去,墨子鲮手中的长木逐渐显出了一个大概的形态。
是一把短木剑。
男孩子大多都对兵器挚爱,他想自己成为第一个给团团做木剑的人。
光是有形还不够,还需要将木剑的把柄磨光滑,在剑柄上刻上精致的花纹。
看着手中的木剑,墨子鲮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团团长大,拿着他造出的这柄木剑跟着他习武,而绣绣,则带着一脸柔和的微笑看
着他们,画面很是美好,他嘴角也止不住向上勾起,手下打磨木剑的动作更是快了几分。
自从上次见过团团,墨子鲮就没有再让安以绣去过寝殿。
安以绣招过李公公问墨子鲮为何如此,李公公只陪着笑说:“娘娘,皇上最近有些事儿,忙的无暇分身,过阵子就好了。”
安以绣再多问几句,李公公也只用木材也不太清楚的话来搪塞。
除了李公公说的墨子鲮有些忙外,安以绣发现宫人们在宫内也变得繁忙起来,或许是在准备什么宴会。
安以绣找了个小宫女问话:“你们最近在忙什么?”
小宫女支支吾吾不肯透露。
安以绣忍不住沉下脸,直接威胁:“你也知道你们皇上对我的态度,我若是杀一两个人想必他也不会说什么,你说呢?”
听到安以绣的威胁,那小宫女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给安以绣磕头:“娘娘,您别杀我,我说,我说”
“说。”
小宫女竹筒倒豆子一口气说了出来:“最近皇上准备册立娘娘为皇后,所以咱们都在为娘娘的册立大典做准备。”
“册立?”
安以绣听到小宫女这般说,也吃了一惊,她没料到墨子鲮居然还存着要册立她为后的心思,他这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么?
小宫女见安以绣没有说话,急忙给安以绣磕了个头倒退出去。
安以绣也没有再管那小宫女,脑中只盘旋着两个字,册立。
不行,她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她必须要带着团团离开。
墨子鲮是北魏的皇上,册立皇后等于是昭告天下她就是他的女人。
北平王的名头到底是不及北魏皇上的厉害。
或许会有人不知道北平王是谁,但百姓们一定知道北魏的皇上是哪位。
如今的沐渊白还在昏迷中,她绝对不可能让沐渊白的头上背着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