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一愣，浓眉微微蹙着，平静地问：“我该知道什么？”
夫妻二人无声对视着，环绕在周身的气氛越发古怪。
还是云兰第一个受不了，说：“阿绝真是越大越不服管教，他居然背着我们和沐瑶订婚。请了一堆的客人做见证，也不说告诉我们一声。”
她越说越生气，眼神也变得不善。
凌霄悄悄松口气。
他还以为妻子要摊牌和许国栋的关系，没想到是为了阿绝的事。
凌霄说不清此时的感受，并不擅长处理感情的他，暂时没想好这个婚姻到底要如何进行下去，毕竟军婚不是说离就能离的。
这也是两人度过这么多年名存实亡的夫妻生活，却谁都没提那两个字的原因。
凌霄收起情绪，蹙眉，“等等，你什么时间知道阿绝和瑶瑶订婚的？”
“他们订婚的第二天。”云兰的声音变小，又觉得理亏的不是自己，挺直了背脊，“你说他们过分不过分，我听说连马永胜都被邀请了。”
凌霄面有愠色，努力调整着呼吸，强压下心中的怒气，“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云兰赌气地说：“你儿子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想告诉你，我凭什么要当传话的？他爱跟谁接就和谁接，他不把我当妈，我也不把他当儿子！”
凌霄冷笑：“你不愿意做凌家人，可以搬出去，没人拦着你。”
云兰不敢置信地看向高大英俊的男人，老天对他格外偏爱，哪怕两人结婚将近30年，时间也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他一如和她结婚时的帅气，眼角增添的纹路，不但不会丑陋，反而添了几分睿智。
时间的沉淀，让他越发迷人。
云兰心中复杂，难得舌头打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云兰，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既然大家都不快乐，这个婚姻还有维系的必要？”
凌霄眸光深沉，挺拔的身子没有同年龄段男人特有的啤酒肚，他的腰身精壮，连一丝赘肉都没有。
云兰脸沉得像黑锅底，责怪地质问：“好端端的突然提这些，你外面该不会有人了吧？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让我给你的女人腾地方？凌霄，我被耽误的三十年光阴怎么算？”
哪怕保养的再好，她也不年轻了。
不同于凌家的简单，云家错综复杂，她回去未必过的轻松。
凌霄沉下去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他第一次发觉，妻子竟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随便你。”
他冷冷丢下一句，已经没了和她谈下去的欲望。
当男人离开后，云兰挺直的背脊弯下，眼睛里遍布迷茫，像是迷失了方向。
“凭什么我不要时，所有人强迫我要。现在你随便一个放弃，就要抹杀我多年的牺牲？天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凌霄，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离婚？不，不可能，除非我死。”
云兰喃喃低语，目光腾地变得清明。
她又变成了高雅的贵妇，用骄傲筑成堡垒，挡住内心真实的情绪，不让人窥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