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病来得快也去得快,没两天,沈恪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只是却被禁了足,连院子都不能出,整日待在房里。

临近春节,外头冰雪融了又下,下了又融,青色屋瓦缝隙中,永远夹着一抹白。

沈恪在屋子里每天说着闷,出门又天寒地冻,谁也没这个胆放他出去。

刘管家忧心忡忡,找着颜今今陪他玩,唯恐这个大少爷一个心情不好发脾气跑出去,就连沈老爷子有次过来撞见她,都特意提点了两句。

无外乎是叫她好好给小少爷解解闷,不要让他一个人在屋里闷坏了。

傍晚,下了雪的天空暗沉沉的,房间没开灯,颜今今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任由对面那个人拿着笔在画板上涂涂画画。

“好了没…?”她打了个哈欠,快要睡着了。

今天沈恪不知怎么,闲着闲着要给她画肖像,从下午到现在,快三个小时了。

“很快。”沈恪抬起头又打量了她几眼,埋首下去,笔尖唰唰唰动着。

颜今今困得不行,由坐变成了躺,整个人歪在了沙发,沈恪没有出声制止,她干脆心安理得闭上眼睡去。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些异样,颜今今睁开眼,发现衣服已经被掀起,沈恪正埋在她胸前。

“唔…沈恪!”颜今今气恼的叫他,伸手推着他肩膀。

“啊——”猝不及防被牙齿咬了一口,颜今今手去扯他浓密黑发,往后拉,气得半死。

“你属狗的?!”

或许是颜今今扯得他头皮作痛,沈恪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嘴,声音低哑的笑着说。

“嗯,没断奶的那种。”

他说着,替颜今今拉好衣服。

“混蛋!”

真的要被气哭了,颜今今背过身面对着沙发靠背,双手捂住脸,眼中有泪意。

“今今别生气,我错了。”沈恪从后头抱住她,头凑过来在她脖颈间蹭着,身子紧紧压着她,狭小的沙发显得更加逼仄。

“走开!”颜今今没回头,直接伸手按着他脑袋往后压。

“今今…我要难受死了。”沈恪在她身上磨蹭着,嘴里难耐喃喃,手紧紧圈在她腰间。

“你别再推我了,我好像生病了。”

“你怎么了?!”颜今今一听,脾气全无,立刻翻过身来看着他。

房间昏暗,外头雪反射光线,微弱亮光从窗户透进来。

沈恪脸有些红,眼睛水蒙蒙的。

颜今今抬手覆上他的额头。

比平时都烫。

“你怎么了?”她捧着他的脸问。

沈恪拿下她的手,握紧一路往下放到某处,低声难耐。

“这里,好奇怪,难受得快死了。”

颜今今:“……”

她飞快收回手,爬起来欲跳下沙发。

“别走。”沈恪从后头抱住她,埋在她颈间小声的哀求。

“你帮帮我,嗯,求你了…”

房间越来越黑,黑得所有物件都变成了模糊的一团光影,炙热的呼吸和温度愈发清晰深刻。

颜今今回去整整用香皂洗了三遍手,方才勉强忘记了几分先前的感觉。

心跳还是有些加速,她深吸了一口气,镜子里的人面色潮红,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眼底慌乱跳动一目了然。

颜今今飞快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浇上了脸。

过完年,天气转暖,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恪外出的次数又少了起来,比起年前像是沈老爷子特意给他安排休息,放缓了节奏。

沈恪的生日在九月,过完这个夏天就是二十岁,颜今今想着只要这段时间不出意外任务就可以成功一大半。

因此她照顾沈恪愈发周密起来,事事亲力亲为,就连每日熬药都是寸步不离的看守。

沈恪敏锐得很,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对周围感知必定异于常人,因此更加得寸进尺,在颜今今身上索求更甚。

久而久之,她都快习惯了。

五月是沈老爷子寿宴,全沈家上下都在忙着筹备,颜今今也被抽去帮了两次忙。

因为人手不够,她便帮着贴寿字之类。

沈家处处透着旧时习俗,就连黏贴的东西用得都是以前那种熬煮出来的浆糊,而不是现在新时代的胶水。

颜今今忍不住吐槽几句,一旁老人笑着解释。

“那是因为沈家太大,张贴的话用浆糊更加方便省事。”他拿着小刷子在浆糊盆里蘸了蘸,再往墙上一刷,大红寿字按上去便沾得牢牢的。

“你看,是不是便宜又省事。”

“好吧。”颜今今打量几眼,由衷承认。

“确实是比较方便一点。”

工程浩大,几人从大门一路粘到了后院,中途穿过了两座小花园,事情却才弄完了一半。

之前还一盆满满的浆糊已经见了底。

“今今,去厨房那里再弄一盆过来。”带着她的老人说,颜今今答应,提步往宅院的厨房走去。

一般沈家有大的宴席,都是在大厨房筹备,平时各院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互不干扰。

颜今今穿过两座院子,摸到厨房口,里头十几个人在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她问了相熟的管事,很快在角落找到那几盆熬制好的浆糊。

银色铝制的圆盆,里头都是乳白色黏稠液体,颜今今端起,重量刚刚好,不会很吃力。

她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是家眷住所,沈老爷子生日就在明天,那些嫁出去的女儿和外出的人都回来了,老远就能听到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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