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立时劈下,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一急,反手抽出身后背着的长剑,跟着一剑就迎了上去,狠狠劈砍向那个满人将军。
在他的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清朝官兵,他们手持长枪,这要搁之前我是怎么都不会这么干了,毕竟这地窖里可就我跟钱老怪两个人,面对对面那一群官兵,就算长着十只手那也是根本干不过的。
可一旦危及到生命,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我那一剑狠狠地砍下去,就听“锵”一声,剑身劈在地面上,与地砖猛烈撞击飞溅出一道火光。
再看那个骑在马上的满人将军,还有其他那些官兵们,竟然全都齐刷刷的消失掉了。
此刻在我们眼前,一片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样。
“老钱?”我喘着气,吆喝了声钱老怪。
刚刚那一剑夹带着我的紧张跟求生本能,劈下去的那一瞬间,也仿佛抽走了我浑身的力气。
好在钱老怪在我背后答应了一声,但他却面朝着另一个方向,朝那边用手再指了指。
我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刚刚消失的那些官兵将士们,赫然又出现在了另一个方向。此时,那位将军已经下了命令,那几百官兵陆续朝我们冲来,紧跟着就从我跟钱老怪的身体中穿过,伴随耳边喊杀声震天,他们集体穿入那片墙体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对面只剩下刚才那个拔剑的将军,他站在马上昂首流泪,斗大的拳头狠狠重击着自己的胸膛,用剑指天怒道:“真的是,天亡我将士齐心吗?大人啊,朝廷的援军再不到,我们就只能以身殉国了!”
说完这句话,拔剑的将军骑着马冲入了墙体,也就消失不见了。
我跟钱老怪面面相觑,现在给我们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双方来自于两个不同的空间一样,虽然我们能看到他们,但他们并看不见我,大家彼此也无法接触一样。
好在这一切都跟虚幻的一样,我很快就从刚才的状态里走出来,但钱老怪的脸上还是写满了震惊。
看到钱老怪这怂样,我心里别提多解气了,这老家伙也有变怂的时候,还真是不多见呢。
可我很快就发现,钱老怪的眼中除了震惊,还闪烁着点点泪花。
随后他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狠狠地一拍脑袋:“唉,这次出来的匆忙,带的香蜡并不多,只能给这些英勇的将士们献几个馒头,也算是祭奠了。”
钱老怪说着话,从我背上的背包里取下三个白面馒头,在那堆骨架面前摆好,然后对着那些骨架鞠了三个躬。
我看钱老怪都做了,也跟着照做了一遍。
我问钱老怪:“刚才那些士兵的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幻觉?”
钱老怪叹了口气:“那不是闹鬼,刚才的那些东西实际上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行内把他们叫做魇。”
“魇?”我疑惑的问:“梦魇的那种魇?”
“魇跟梦魇没直接关系,说白了,就是死去的人或畜心中存在执念,这些执念加在一起已经到了一个无法化解的地步,就好比这群满清将士,他们生前的责任是保家卫国,可到最后打到只剩二百多人,又等不到援军,被老毛子们活活杀死在山上,他们的使命完成不了,执念很深,虽然早就死了,但那些执念也会化成他们的影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如果恰好再被活人看到,可不就被吓的要死,以为闹鬼了吗?”
钱老怪说完,随即补充道:“你别怕,它们,生前是都是可怜人,死了,那一点点执念不散而已,我老钱不是害怕,当年还的时候,咱在逃荒的路上被大部队拼着命救了,有这份恩情在,看到他们这群保家卫国的将士流血流汗,情难自禁罢了。”
我点点头,虽然没有生在钱老怪所经历过的那个动荡的年代,但凭这老家伙刚才差点儿落泪,也可以看出来,这老家伙对于当年的事还是很心念的。
那些所谓的阴兵不过是“魇”而已,经钱老怪这么一解释,其实我还并不是特别明白,但我开始对这些东西产生了好奇。
无论是之前碰到的厌,还是现在碰到的魇,无疑,这是一片崭新的世界,一个之前不曾被我发现和接触过的层次。
我盯着这些人骨问钱老怪:“这些骨头,当时都是被什么东西给吞掉的,之前虽然都是尸体,但也都是完整的尸身的,什么东西能把这几百具遗体都变成白骨,而且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这一切,听着真是不可思议!”
“到了那种级别的东西我怎么知道?要不我怎么带了两尊镇水兽进来?”
钱老怪顿时又说道:“老钱我这辈子造了五尊镇水兽最是满意,背包里这两尊是最舍不得用的存货了,这次也不得不搬进来。”
我心说钱老怪这回还真是下血本了!
一路上我跟钱老怪开始就镇水兽的事,多多少少聊了起来,因为幼年的经历,我的问题十分的多,钱老怪也开始跟我一一解答,给我普及一些基本的东西。
从白骨洞的位置往里面走,有一条狭长的通道,而在通道的尽头处,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便露了出来。
那洞口约莫着两丈多高,呈圆形,即便是站在外围,也能听到洞内的水滴声响,清脆悦耳。
只是洞内的位置,总有一种不和谐的声音,不时的刺激着我们的耳膜。
那是一种“呜呜呜”犹如鬼哭般的声音,明明现在这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