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确信医生逃走了,在他住的房间里,还有一些烧成灰烬的纸灰,看得出来,应该是些信件之类的东西。
我跟老花边讲着这肉疙瘩的事,正准备回去带着花去找钱老怪,可谁想到,就这前后脚的,先后又来了两户人家。
这两户人家背来的都是岁大的孩子,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在他们背上一直哭,不断用手抓挠身上,他们身上虽然还没长出肉疙瘩,但仅仅一个照面我就知道,这下事情可搞大了!
尤其是那个女孩,本来就瘦弱,恐慌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因为身上奇痒,她那张脸都给抓花了,这女孩子以后可是要嫁人的,脸成了这样,孩子以后怎么办?
我一时气不过,愤怒的一脚踹了上去,直接把卫生所的大门踹了个窟窿出来。
我从心里瞧不起医生那个混蛋,都已经给我种了毒了,这个畜牲竟然如此心狠,还把毒种在几个孩子身上!
“医生不在,封文化员,我们这孩子可咋整?”两个孩子的父母眼巴巴的瞅着我,作为青木乡里学历最高的文化人,我似乎成了唯一能帮他们拿主意的人了。
而现在,我只能领他们去见钱老怪,这病,除了他谁也没办法治了。
这两户人家带着孩子跟在我身后头,老花不久后也把花带到了钱老怪家里。
当时的钱老怪正在屋里来回踱步,似乎正在思考对策,当我带着其他三个病号一起到了他屋里的时候,就连钱老怪都止不住骂娘了!
钱老怪愤怒的破口大骂,从墙上抽出那把长刀,顿时大怒着骂道:“这些个畜牲,老子今天非得宰了他不可!逼我就范,行,活了七十多岁了我还怕你不成?可你牵连无辜干啥?这是要增加砝码,非逼着我去死一回是不是?”
钱老怪当时的目光,就跟那天见到老花媳妇儿似的,拖着长刀仿佛就要杀人了。
还好,最后几声孩子的哭喊声把他从愤怒中唤醒过来,钱老怪一看两个孩子身上长出的红斑,用银针一挑,两个孩子跟我一样,被刺到的位置都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老钱,我家娃咋样?”两个孩子的父母一看钱老鸹皱着眉头,也焦急的问起来。
“你家孩子没事,老花,你也回去吧,记住了,到家里要把孩子的手脚都绑着,防止他们乱抓,等我个三四天,肯定送药上门治他们的病。”
老花点点头,看到钱老怪阴沉着脸,都不好多问。
边上两个孩子的父亲看着钱老怪,也是半信半疑,但好歹有之前治好花的例子,他们也就回家了。
我看钱老怪状态不对,就打算陪陪他,说会儿话再走。
可钱老怪过了会儿,一转头看见我还在屋里,立即就不耐烦的下逐客令了:“还不走?说了明天来找你,晚上我要办些事。”
我转身退出到门外,可看到钱老怪气的浑身直颤,还是又回去问了他一句:“老钱,你没事吧?”
钱老怪一摆手,那意思是叫我赶紧走了。
可我还没走出院子呢,他就又把我叫了回去:“细娃子,你回来!”
我皱了下眉,疑惑的回到屋里,心说钱老怪这是撒的哪门子疯?
可我一进屋,钱老怪就沏了壶茶递给我,拉起旁边的凳子坐下来,就用笔在纸上写起字来。
他边写,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九归,你等等,老钱我写封遗书留给你保管着,万一过几年有人来取。”
我听到钱老怪的话,愣了三愣。
这老家伙虽然平时就脾气古怪,但也没反常到这个地步啊!还要写遗书留下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在震惊之余,看着钱老怪专心致志,一笔一划把信笺上每一个字都写的工工整整的。
他写这封信的时候真是异常专注,渐渐地,钱老怪的眼中竟然闪烁着泪花。
他终究没有哭出来,只是在最后忍不住的时候,把头像侧面偏了偏,那个角度我刚好就看不见了。
那封信足足写了三页,钱老怪最后把信装进信封里,涂上火漆的时候,就像是在做一个固定的仪式一样,显得无比郑重,等到最终一封信完全做好,他交付给我以后,才重重的舒缓下这口气,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他了却了一桩心结一样。
“如果后面有人来取这封信,你就把信交付出去吧,如果被问起我的下落,你就说我来无影去无踪,离开青木乡北上闯荡去了,可别说老钱我死了,千万记住了!”
我听完钱老怪的托付,有那么一瞬间,心里也难受到了极点,可能是被钱老怪给带动的,我知道这封信里肯定有一段令钱老怪无法释怀的故事,想了想,我把信郑重装好,心翼翼的折叠起来。
“老钱,你不要想太多,你肯定不会死的,这份遗书肯定是用不上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宽慰起钱老怪来。
但钱老怪一摇头:“细娃子,你不懂。”
“他们害你,实际上是逼着我去救你呢,可他们担心你一个人力量不够,怕我不就范,又给这几个孩子身上种毒,一下多了这么几个无辜的孩子,他们拿准了我的脾气秉性,这人老钱我不能不救,而这要救就得进到马王井的溶洞里头去,那里头是九死一生,他们算准了要老钱我进去开路,这是个一石三鸟的毒计,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听钱老怪说完,我沉默了下,叹了口气:“原来背后还有这样一层阴谋,只是,老钱,溶洞里面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