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吴悠再度回了房间。
鬼婴还在那里蹲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小声的抽泣。
……
不理。
在化妆桌前坐下，吴悠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看。
睡了十多个小时，黑眼圈终于下去了，完美。
吴悠的皮肤自打十五岁就开始保养，用的全是贵妇级化妆品，又没有抽烟喝酒熬夜的恶习，皮肤又白又嫩，好的像破了壳的鸡蛋，没有丁点的瑕疵，在潜规则事件前，她是娱乐圈里出了名的牛奶肌。
涂好了护肤品，吴悠打算下楼吃早餐，她蹲下身，问还抽抽搭搭的鬼婴，“真不喝奶啊，还有甜牛奶呢。”
“……”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你大舌头！”
鬼婴歘的一下转过头，咧着嘴冲吴悠笑，脸上连个泪珠都没有，什么孤寂，什么可怜，什么凄凉的秋风落叶，都是干打雷不下雨！
不过吴悠发现，这小孩不是大舌头，他就是牙还没长齐，说话漏风而已，嫩红色的牙床里，全都是刚冒出头的小乳牙。
“甜流奶……”
“啊？啊对，甜牛奶，走吧。”
鬼婴迈着小短腿，跟在吴悠身后踉踉跄跄的下了楼梯，爬上了椅子。
他的动作缓慢笨拙，好几次险些摔倒，吴悠都看在眼里，一边给他倒牛奶一边问，“你不是会瞬移吗？”
鬼婴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就是，嗖的一下从阁楼到一楼，嗖的一下消失。”
鬼婴抿了一口牛奶，软乎乎的说道，“里费怕……”
婴语挺难懂的，好在鬼婴说的还不赖，吴悠在心里重复了两边就听懂了，“你说我会怕，开玩笑，我怕你？”
她显然不打算承认自己昨晚是怎么口口声声叫大哥，怎么让大哥放她狗命的。
鬼婴眨了眨眼睛，低下头专心喝奶。
吴悠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沉默片刻后，鬼婴突然吐字清晰的回答，“何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