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区,吉利突然想起一件事:“哥!她还没给咱们钱!”
柳清欢叹了一声,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是我错了,本来看这老太太命苦无依,近日更有可能会丧子之痛,便想帮她一把!唉,可惜啊,我想渡人过河,人却只想淹死,淹死之前还恨不得在脚上坠上两块儿石头,生怕死的太慢了!”
“那咱们这几天不是白折腾了?”
“折腾什么了?不就是跑了几趟腿,有什么可抱怨的?回吧!”
吉利懵了:“回哪儿?”
柳清欢:“回菜市场啊!”
吉利叫苦不迭:“哥啊!咱们现在回去,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万一一会儿那老太太再来菜市场抓咱们,可就是一抓一个准儿,你跑都没地儿跑去啊!”
柳清欢回头瞅了一眼张家和家仍旧没有拉开的窗帘,心里烦躁:“她不会再来的。”
“为什么不来了?她家儿子儿媳不是还在床上捆着呢吗?今天不来,明天她儿子一闹,她还会再来啊!不如咱们换个根据地?”
柳清欢边走边说:“不换!”
吉利咋呼道:“为啥?”
柳清欢:“因为我五行缺菜!”
吉利:“……”
虽然我傻,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敷衍我啊!
“人家有道行的大师,哪个不是在繁华街道上弄个门脸儿,再捯饬的气派点儿,那上门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你也不至于碰上今天那种货色,还白忙活一场!你倒好!不说气派门脸儿吧,小作坊有一个也行啊,可你偏偏就一张桌子,还给扔到菜市场…哥,你是怕你来钱太快是吗?”
他叨逼叨的说了半天,叨叨的柳清欢脑门青筋直跳:“你再特么废话,我就把你打包送回道观!”
“你还不让人提意见?”
柳清欢:“我是为了挣钱吗?是为了名利吗?你如果从道观出来跟着我,就是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利,那你趁早滚蛋!”
吉利撇嘴:“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你叫屈啊!你虽然是道观里最小的师弟,但却是最有实力的。师兄们都说你将来肯定了不得,会有大作为……”
“人生的价值观,不是给别人看的。吉利,我让你在菜市场,是让你能看到人生百态,看透人心。不是让你去攀比,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变得跟那个张家和一样,做尽恶事!”
这番话,他说的不好听,因为吉利还小,正是留恋这个花花世界,心神最不稳,最容易受到外界诱惑的时候,所以他必须从根源上,杜绝吉利学坏的一切可能,如果他听了他的,能静下心来好好学,那最好,如果不能,他就真的只能送他回去了!
提到张家和,吉利就有点后怕:“不不不…。我才不要像他那么心狠手辣,不知廉耻!哥…那张家和会按你说的办吗?”
柳清欢:“那就看他是要命还是要钱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如果按第一种办法来,有心赎清自己的罪孽,那就能消灾救命,好好活着,如果他认识不到自己的错,依旧我行我素,按了第二种方法来,那就活不了几天了。”
吉利不解:“你不是说,只要拉开窗帘,床上那些束缚他们的阴气就会消失了吗?”
柳清欢冷笑:“是啊!我是这么说的!但是我没说阴气消失了,婴灵的本体就会消失啊!”
吉利打了个冷颤:“婴…婴灵?”
不对啊!他在张家和的卧室里自己看了好几遍,除了那些阴气,并没有发现什么婴灵啊?
柳清欢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婴灵就在他们夫妻俩的肚子里!还是双胞胎呦~”
吉利恍然:“所以,他们夫妻俩才会被困在床上?!因为婴灵们害怕再被打掉,只能让他们被困住,出不了门?”
柳清欢:“你总算还不是太傻。”
“可,可张家和不是说他们请的那位大师跟他们保证,只要不拉开窗帘,就一定能怀上儿子吗?”
柳清欢:“对啊!这不是怀上了吗?窗帘不拉开,阴气不散,婴灵会食他们夫妻俩的寿数与阳气,十月之期一到,就是他们夫妻俩殒命之时!”
这哪是什么大师啊?吉利目瞪口呆,这不是害人吗?
“其实,这种怨灵,不能镇压,只能度化,而且是要作恶之人亲自来度化,方能消其怨气。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命陨魂消,今世还不完,来世接着还…”
吉利了然:“所以,你才让张家和夫妻俩厚葬了那四个胎儿,并年年供奉?你是想以此来度化那些婴灵?”
“是啊,那些胎儿没有足月,更没有能够来到这世界上看上一眼,就被堕胎。其后又被阴邪之人炮制,禁锢魂魄,不得转生。他们怨气深重,要度化他们本就不易,我只想着九为极数,只要诚心诚意的供奉上九年,他们的怨气再重,也该消了。却不料,这种人哪会有什么诚心?”
那些婴灵至今都没有害死张家和夫妻俩,就说明了,他们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不再被堕胎。
只要虔心供奉,消除了他们的执念,张家的危机自然解除。
可最最关键的就是,这种作孽甚多,又贪得无厌之人,哪有什么诚心、虔心、悔过之心?
既然没有,柳清欢也强求不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夫妻俩去送死。
吉利还是不放心:“那他们夫妻俩死了,老太太不得把咱们给吃了啊?!”
柳清欢想到那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