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缓了缓气儿,才又接着开口说道:“可是我都还没走出宴会,施洛洛就突然出现了,我当时就猜想施洛洛应该是和陆嘉信一伙的,不然他们两个人不可能这么碰巧的,一前一后的出现在我面前。”
“而且,陆嘉信既然给我下了药,想要的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他没道理在给我下了药之后,却又独自离开,所以我猜想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才会让陆嘉信先给我下药,后来又让施洛洛把我带走。”
“我那时候能想到的人只有我哥,我也只能相信我哥,也幸亏我哥当时什么都没问,照着我的话全做了,让我顺利的从施洛洛身边脱身了,才没有发生后面的事。”
季沫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也没着急继续往下说,像是在斟酌要怎么开口,又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夜水寒等了片刻,见季沫迟迟都没有继续开口的迹象,声音冷沉的又出了声:“这些我都知道,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包庇陆嘉信?”
季沫紧抿着双唇,目光定定的看着夜水寒,清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和心虚。
静默了一会儿,才语气平静的开了口:“你说的没错,我这次的确是想要包庇陆嘉信,想要放过他一次。”
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没有一丝的慌乱和局促。
季沫话落之后,果然也和她所预料中的一样,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眉眼之间布满了一股风雨来袭的暴怒,像是天边的乌云缓缓地朝她压了过来,气压瞬间显得格外的低沉而又压抑。
季沫下意识地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不敢再有任何的停顿,又继续开了口:“我承认这次陆嘉信的确是踩到我的底线了,我也很生气,甚至也很愤怒。”
话音顿了顿,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某一个空虚处,声音喃喃的又继续说道:“一个曾经被我无比信任的朋友,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他会是那个在背后捅我一刀的人,可是现在他却又是狠心绝情的想要把我推进万丈深渊的人。”
“我是真的很难理解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多,一个人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变得如此低劣龌龊。”
“我从来都不曾想过,将来会有一天和会陆嘉信站在对立面,我在想我和陆嘉信就算不是知己朋友,也总归不会是敌人,可他现在却又偏偏是那个最令人恶心厌恶的人。”
“你问我为什么要饶过他这一次吗?因为”
话音又顿了顿,慢条斯理的又把视线移到了夜水寒的脸上,凝视着他冷如寒潭的眸子里。
季沫虽然看不懂夜水寒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还是接着她刚才的话,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因为陆嘉信是唯一一个在我家面临破产的时候,没有立刻靠上来踩上一脚的人。”
“我们家快要破产的时候,家里全都是追上门要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