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三天,洛长歌一直被关在京兆府大牢,洛老太爷几次入宫求情,并未得到宣帝召见。
安阳城看似平静,暗中却开始风起云涌。
洛家一事,帝王迟迟没有旨意,让许多人惶惶不安。
洛老太爷几十年位高权重,致仕之后,也影响着朝局。
他的许多门生,以他马首是瞻,不论好坏,只要能搭上洛府,让他们办任何事都行。
也只有少数像是姜崇卫的般的人,不惧权势富贵,一心效忠帝王。
许多人开始猜测,洛家是否会失势?
洛长歌年纪轻轻,在没有资历,没有大政绩的情况下,就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看来不一定是好事。
洛老太爷年事以高,几们老爷,领的都是闲职,只有一个洛长歌,又下了大狱。
听闻洛贵妃在宫中横行霸道,不敬皇后,也被禁了足。
只是不知洛长歌那里,皇上会怎么处置。
还是先观望一段时间为好。
也有不少洛老太爷的门生,开始另寻出路。
洛家一倒下,才去找下一家,会不会太晚?
跟前程和富贵相比,道义在这些人心中,屁都不是。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亘古不变。
清云正是依仗这次的事情,好好看看清楚,这安阳城的官场。
独木难支,镇国将军府也需要靠得住的盟友。
清云前日夜里进了一趟宫中,将所查到的孙植叛国案呈于宣帝龙案之上。
宣帝看后嘴都气歪了,恨不能立马处决了那些为私利而丧心病狂的人。
出于理智,宣帝还是没有妄动。
这其中的牵扯,可不是一两家。
他和清云有同样的心思,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连根拔起。
就因为那些人的私欲,让大齐多经受几年的战乱,几乎亡国。
这十几年的日子,宣帝回想起来,都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
夜不能眛,食不下咽,每日辗辗转转,提心吊胆,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也许是历代帝王中,头发白得最快最多的一个。
整个宫延都在省吃俭用,后妃都不敢裁一件贵重的衣裳。
省下的费用,是一点不少的送到边关,慕容皓还是没少和他哭穷。
他怎会不知将士之苦,可大齐穷的,不止他这个皇帝,还有大齐的千万百姓。
孙植打开平辽要塞大门,放北靖狼人长驱直入,那些人难道就没有想过,大齐亡了,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加官进爵?
怎么可能呢!
大齐给他们的难道就不是荣华富贵?
他这些年给他们的信任,他们就是如此回报自己,如此为大齐百姓造福。
他们这是在吸大齐的血,践踏大齐的百姓,都是些损人利己的东西。
这些蛀虫还是早早除掉为好,哪怕再一次血流成河。
这又能如可,只要能保大齐江山安稳,保百姓安居乐业,只有用这些人的鲜血来清洗。
宣帝给了清云全权接管此案的秘旨,赐了如朕亲临的令牌。
刑部只在明面上查探,双管其下,要求清云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叛国案查清楚。
这些人一日不除,他就一日难已安稳。
“小六,皇上真把这案子都交给你了?”慕容临奇一直不敢相信,宣帝为何会如此信任自己的妹妹。
这件案子可不小,况且朝中又不是没有人,怎么就能放心的交给一个女孩子。
太夫人敲敲慕容小五的头,“这件事,交给清云最合适不过。”
要问这世间,最痛恨那些叛国的人是谁,非小六莫属。
三年前清云本就身受重伤,听闻慕容临宇在战死边关,几度昏厥,那种痛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她能撑中活下来,有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这个。
那些作恶多端的人都没有死,她怎么可以倒下。
“小五,那你任为谁最合适?”清云反问慕容临奇。
慕容临奇想了半天,将在朝中的人选来翻去,都没有寻到几个合适的。
有才华的人,好像都和怀南王府定国公府有瓜葛。
姜崇卫和浪流本来就是自己人,早就被清云吩咐了许多事情,个个都忙成子陀螺。
“好像,还没真没有人?”
“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没有这个胆子接下这桩案子。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被对手察觉,然后来个反扑陷害,最后倒霉的就不知道是谁了。再者,皇上对那些人也谈不上完全信任。”找一个知根底,还算是有把柄在他手中的人,不是更明智?
“外婆,定国公府二十年前的密卷,能交给我么?”
定国公府的事情,不可避免的会影响到父亲,以前的事,她还是需要了解。
“小六,你真决定了?”老夫人手握着藤杖,面容有几分凝重。
定国公府的事情,她是真怕污了这个小孙女的眼睛。
“外婆,父亲虽是出了族,可这血亲是如何都断不了。定国公府的人无耻程度,我们都了解,我就怕他们到时拿着以前的事情做文章。而对前事,我们都不清楚。只有了解,心中有底,才好应对。”
当遇上家族破亡的时候,清云相信,定国公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命都没有了,脸面来要来干嘛。他们的富贵都没有了,可镇国将军府还能好好的,岂不更让那人嫉恨。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丑恶。
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太多了。这个世道,本就不太平,大家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