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太爷靠在椅子上沉思,想着要怎样以最小的代价,保住洛长歌,保住孙子的尚书之位,还能让贵妃娘娘不受牵连。
敲门声响起,洛老太爷睁开眼,“谁在外面?”
云惋缩回头,被发现了?
门外久无声音,洛老太爷起身,打开房门,四下无人。
“咚咚咚”
洛老太爷握着门的手僵住,响声来自书房内,有十几年未曾响声,他都快要忘记了。
轻轻关上门,扣上门栓,返身走回书架处。洛老太爷有犹疑不定。
这会是谁呢他们这群老家伙,到如今也不剩几个,谁会有这个兴致,半夜跑来这里。
咚咚声很有节奏,轻重也不一样,每一声都告诉洛老太爷,他们知道他在书房内。
“是谁?”洛老太爷打开每一层书架,贴在墙边问了一声。
“怎么,老朋友来了,也不肯相见?”霍老听到洛老太爷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回了一声。
洛老太爷眯起眼,这个声音想不起来是谁。
“我不认识你,你回去吧。”
门后响起冷笑声,“怀南王府老主子去了才三年,你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怀南王府?
呵,一个放荡的女人,一个黄口小儿,也敢来他面前放肆。
洛老太爷在桌角将盆栽的青松转了一圈,身后石门打开。
赵思谦和霍老从容走出石室。
“晚辈见过老太爷。”赵思谦行了晚辈礼。
洛老太爷只是轻嗯一声,转眼看向霍老。
“你是何人?”
他可并不记得认识眼前的老者。那些老家伙身边的人,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记得,当年与先主人的约定。”
“赵明安是你先主人?他可从没有我提起过你。”赵明安就是先怀南王的名讳。
赵思谦受的冷待,到也不是十分在意,只是淡淡道:“霍老跟随爷爷几十年,不离左右,只是从不露面罢了,洛老未曾见过,也实属正常。”
谁会把底牌都放到明面上来,还都是不怀好意的恶狼。
哪个家族手中,还没有一支不被外人所知的力量。这可都是在危难之时,才会显露的底牌。
洛老爷对赵思谦和霍老的到来,十分不愉。
“说吧,二位深夜前来,有何指教。”
洛家与怀南王府的约定早就完成,且赵明安那老头早就化为尘士,他可没有耐心和这些小辈磨嘴皮子。
赵思谦又向洛老施了一礼,直言道“我家老爷子故去有三年,陛下一直未提怀南王府承爵之事,想请洛老太爷能上个折子,为小子在陛下面前提上一两句。”
洛老太爷捋着胡子,面色不是很好。“怕要让赵世子失望了。我洛家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自身难保,帮不上世子。”
他都愁了一夜,也没想到好办法。长歌那个混小子,对慕容家的人,怎么就不多长个心眼。
“洛老说笑了,洛家深受帝宠,不过是贵妃娘娘一句话。”赵思谦并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洛贵妃罚跪禁足,只有宫有眼线或是后宫中有人的家族,才提早知道了消息。
“赵世子是来看我洛家的笑话么。”洛老太几乎咬牙切齿,眼下洛家形势不容乐观,他哪有心情与这种目中无人的小辈扯皮。
霍老不明白为何说他们是来看笑话的,难道是漏了什么?拦要还想要说话的赵思谦,霍老定定道:“洛老可是遇到什么为难事,不防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洛老太爷冷笑道:“这就不必了。我洛家的事情,有办法解决。”
以前的事情都清算了,洛家不想再和怀南王府有瓜葛。
怀南王府所中握有的权力不大,心却大得狠,恨不能吞了整个大齐,也不看看,他们自己有多大能耐。
“洛老太爷难道是忘了之前的事么?”霍老也冷笑,由不得你不答应。
“呵,你威胁我!”风风雨雨几十年,就和算是赵安明还活着,也不敢如此和他说话。“一个低等的废祖奴才,竟成了怀南王府的坐上宾。”
霍老脸色微变,废祖奴才,这句话,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了。一生的耻辱,竟还有人知道。
“洛祈,你别太过份了。”
赵思谦不明就理,霍老这是怎么了。
他以前在老爷子面前服侍,也从没有见到他这样过。
“过份呵,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低贱的废祖之人,有何资格在我面前猖狂。”
霍老面色铁青,这十几年在赵明安面前侍候,所有人见到他,都是必恭必敬,让他忘记了事实,他在这些权贵面前,永远都只是一个废祖之人。
“洛祈,我要杀了你。”霍老双目通红,他是名剑客,一名被人毁掉的剑客。
仿佛又回到二十年前,被人下药,去掉子孙根的那一晚。
屈辱,除了屈辱,还是屈辱。
“霍老,不可。”赵思谦很是震惊,他从未见过霍老如此。
记忆中,他都是老爷子面前十分得力的属下。长辈之事,有许多他不了解,便此刻不能让洛家老太爷出事,怀南王府,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洛祈,我就是要威胁你,你的把柄,可都在我手上。当年你为了上位,设计陷害前荣阳公主,从而得到先帝信任,二十年前,你支持的,可不是宣帝,而是故去的贤王,镇国将军府慕容皓的事,你也插手,破云军的响银粮草,洛家贪得可不少,几百万两是有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