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得赵云悉心照顾,二人感情与日俱增,但也知这是一时光景。
心病难除,愁绪满腹,时常闷闷不乐,赵云关心问他因何郁郁,又摇头否认。
赵云是聪明人,但也只猜到程璟是在烦闷“女扮男装”之事,不知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想关心开导又怕程璟同他生气,耍小姑娘性子,也就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今日趁赵云不在,程璟把明文叫来问话,明文关了房门,遣退伺候的奴婢,跪在程璟床下,哭丧着脸。
“我还没死呢,你给谁哭丧呢?”程璟不高兴道。
明文撇着嘴道:“在下不是给爷哭丧,是给秦姑娘哭丧。”
程璟听不明白,竖起耳朵问:“什么意思,秦沁心死了?”
明文耷拉着脑袋,程璟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本来程璟因自卑身上的难言之隐,现在与赵云相爱,每日担忧害怕,人就是这样,尝到一点甜头便欲罢不能,爱情的火苗挑起了他追求幸福的权利,做梦都想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以前程璟是讳疾忌医,别说求医,提“男女”二字都是谈虎色变,心中长刺。一直是母亲暗中寻访,程璟不闻不问,自暴自弃。现在却想通了,自己死都不怕,还怕治病丢人?治得好是不幸中的万幸,治不好,再死不迟。
便暗中吩咐明文去民间打听,看有没有什么传世神医能治他的怪症。
程璟不让明文声张,又不叫他求人帮忙,无头苍蝇一般在街上转悠,猛然走到猛望江楼,触动前番心思,进去见掌柜换了人,望江楼现由何某的儿子何金打理,再听熟客们闲聊,知道何某生了重病,已休息养病去了。
明文找到何金,好求歹求才套出话来,知道秦沁心原是扁鹊后人,医术高明,观人脸色就能探出人所患隐疾,是比于大夫还神的神医。
明文想到当日秦沁心见四爷第一眼就暗讽他是“阴阳人”,又大放厥词,说四爷一定会跪下求她,果然不是是非人,不说是非事。便似发现了新大陆,匆匆回报程璟。
明文兴奋的告了程璟秦沁心的本事,却被一口否决,性格倔强的程家誓死也不会去求秦沁心,并威胁明文,若此事被秦沁心知道了,自己第一个饶不了他。
明文从小跟程璟一起长大,知道程璟是个好脸面的主子,口是心非,口硬心软,若秦沁心真有办法,脸面值什么,治好病才是最重要的。
程璟得赵云照顾,明文便脱开身去大街上转悠,寻找秦沁心下落,甚至还去了一趟悦君楼,已被贴了封条,门客凋敝,无人问津。
明文感慨秦沁心惹祸的本事,江东第一青楼就这样被她给闹倒闭了,悦君楼前还竖立了官榜,张贴着盖了官印的公文告示,明文因跟着程璟读书,也认识几个字,是通缉杀了人的秦沁心,抓到人送交官府还有百两黄金赏银,这算是极大的悬赏了,秦沁心此番恐在劫难逃,故有此说。
程璟却幸灾乐祸道:“活该,那个妖女目无王法,骄横无理,当有此劫。”
明文垂头丧气道:“秦姑娘死不值什么,只怕只她有本事救四爷,岂不天妒英才,耽误了四爷。四爷,您是程家四公子,大人大量,不如想个办法救救秦姑娘,二人化干戈为玉帛,秦姑娘感激在心,好为四爷除了心病,正是应了好人有好报。”
程家被明文说动了心思,但嘴上不饶人:“什么好人好报?她是自作孽不可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帮她是助纣为虐···”
外有方毅敲门道:“程公子,孙将军、孙夫人来接您了。”
程璟脸色瞬间变了,二人谈话也截此而止。
孙瑜笑呵呵的带着表情阴晴不定的程蓉进来,“贤弟,可是我这个做姐夫的小看你了,程公虎子,果然是好样的,这次你击败了夏侯杰,吴候大悦,赏了你极品人参为你补身子。”说着将手中装人参的木匣子拿给程璟看,程璟得了孙瑜夸赞,又见吴候赏赐,自然高兴。
但见程蓉红着眼圈,心中惭愧,“快给我看看,伤得怎样?”程蓉过来就要扒拉程璟衣服看伤口,程璟急忙躲了。
“没事,皮肉伤而已,都好了。”
“受伤了,怎么也不给我带个话,这里难道比府上好?还是嫌弃我这个姐姐不能照顾好你?”程蓉生气责备道。
程璟难答,孙瑜道:“好了,男人的交际本就是在外面,又不是妇人家,躲在家里见不得人。伺武馆人杰出众,贤弟在此可结交好友,增长见识,这么大人了,也该学会独当一面。”
程璟笑道:“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雪儿呢?”
程蓉强颜欢笑道:“你的瓷娃娃,吃得好,玩得好,只是晚上睡不好,每晚都哭着叫娘,第二天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看着怪心疼的。”
程璟听了心里不好受,孙瑜问道:“哪个雪儿?”
程璟道:“来柴桑路上遇到的小女孩,爹娘都死了,我看着可怜就带上了。”
若是平时,孙瑜又要说程璟多事,这天下可怜孩子多少,哪里救得过来,但今日他有功劳就不扫兴了。
“贤弟,听说你同荆州来的赵子龙走得近,你与他什么关系?”孙瑜问。
程璟瞬间紧张起来,面红耳赤道:“什么,什么关系?”
明文在旁道:“回将军,四爷与赵公子是一见如故的好友,四爷受伤后,得亏赵公子亲身照顾,才恢复这么快。”
程璟红着脸一笑,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