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怒道:“你也忒是非不分,那场大火是北斗门放的,与我何干?”看到二人的服饰,喝道:“既是这样,你二人怎地还入了北斗门门下,甘心做一鹰犬,助纣为虐?”李庭阴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势微,北斗门一统江湖指日可待。”东方英道:“李兄,不要与这小子多废话了,拿下他才是正理。”又对林翔道:“小子,欠下的债总要还,既然你那死鬼师傅不在了,这份仇怨只得落在你身上了。”说罢,猱身而上,五指成爪,一把抓向林翔肩头。
林翔因钱婉思就在身后,不便躲避,当下微微沉肩,右臂微屈,“呼”地一掌拍向东方英胸口,他这下施出了青龙掌法,出招迅速快捷,灵动异常,后发竟先至,东方英见来势凶猛,他本拟林翔武功平平,定可手到擒来,想不到对方掌势如此厉害,眼下招式已老,不及阻挡,堪堪侧身,胸口已被掌风掠过,登时如遭铁板撞击,心中血气翻腾,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旁的李庭刚想上前,见东方英一招落败,不由迟疑了一下,停步不动。
东方英手抚胸口退后几步道:“短短数月,小子何时学到了那么高明的功夫。”林翔道:“这个不劳阁下费心。”东方英心道:“之前是我大意才着了你的道,如今我们以二敌一,焉能不胜。”向李庭施了个眼色,二人抽出兵刃,缓步上前。就听林翔叫道:“且慢!”东方英道:“小子,想搞什么玄虚,这一掌之仇定要奉还。”林翔道:“我身后这位姑娘乃是无关之人,我们打斗可不要误伤了她。”东方英嘿嘿笑道:“小子倒有怜香惜玉之心,先有‘百花谷’萧家千金护佑,此刻又有美人在旁,这等艳福当真让人羡慕,不过你可放心,辣手摧花之事我东方英却是做不大来。”林翔点头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当驷马难追。”低声向钱婉思道:“婉思,刀剑无眼,你且拿好包袱退后。”说着,将肩上包袱脱下递给钱婉思。钱婉思拉了拉林翔的衣袖道:“林大哥,你可要小心。”林翔经方才交手,心中已略知深浅,笑道:“放心,他们伤不到我。”钱婉思深深地袱返身走到一株大树下站定。
林翔抱拳道:“二位,请!”李庭尖声道:“好大的口气!”挥棒上前,一招“玉带缠腰”,上打胸口,下扫腰腹,他手中的棒子奇特,浑似大号的钢针,可砸可刺,挥舞起来风声怪异,林翔不敢怠慢,足尖点地,飞身腾空而起,从棒上掠过,一招“流云现龙”拍向李庭头顶。李庭骤觉掌力压顶,也不躲避,手中木棒竖起,一招“举火烧天”棒尖疾刺林翔掌心,林翔变掌为爪,一把抓住棒身,便欲抢夺,但觉手中光溜溜地浑不受力,李庭棒势不变,用力上刺,那棒从林翔掌中滑过,直刺他的心坎。林翔初次碰到如此怪异的兵刃,因人在半空,已无法躲避,仓促间手掌用力一拨,将棒身拨歪,就听钱婉思惊叫一声,那棒尖从林翔胸前划过,“哧”地一声将他衣襟割了一道口子,林翔借力前窜,正好躲过了旁边东方英袭来的一招。
林翔翻身落在地上,心道:“我怎可如此大意,让婉思为我担心。”脑中微一思索,蓦地滑步向前,一招“拨云觅日”打向东方英,东方英折扇一张,挡向面门,不防林翔这招乃是虚招,招至中途,忽地变为“云淡雾浓”,右手画了数个圆圈,幻出一片掌影,左手已趁隙拿向了东方英的手腕,东方英只觉脉门一麻,已被林翔搭住,暗暗骂道:“好狡猾的小子。”忙缩手回让,折扇转了一个半圆,扇面向下,划向林翔手臂。哪知林翔早已料到,手臂不动,左掌一翻,已电般搭上扇骨,潜用青龙真气,东方英本就内力不济,又有内伤在身,但觉一股吸力袭来,手掌一震,指骨剧痛,折扇已被林翔劈手夺了过去,这几招迅如闪电,胜负当真只在瞬间。林翔一招得手,信心大增,一掌逼退东方英,已向李庭扑了过去。
李庭已知林翔内力浑厚,见他挥掌拍来,不敢抵挡,绕身躲过,手中双棒突变剑招,击刺挑割,哧哧带风,如毒蛇吐信,阴狠毒辣。林翔见他兵刃怪异,招式诡奇,心中早有计较,将手中折扇一收,束成一条短尺,看棒过来,也不躲闪,一味地用折扇劈挡,犹如打铁一般,只闻得“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双方已来回碰撞数次,旁人还不觉什么,李庭却心中暗暗叫苦,只觉从棒端传来的力道奇大无比,砸的自己手臂酸麻,双棒渐渐已难以掌握,有心想与之游斗,无奈手中兵刃比之对方实在过大,林翔又身手迅捷,避犹不及,他与人对战,常常以兵刃之怪出其不意占据上风,从未碰到像今日这种蛮打蛮撞之人,一时之间,自己赖以成名的兵刃仿佛已成累赘,又过数招,终于再也拿捏不住,双棒“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林翔哈哈一笑,随手抛掉折扇,双掌一错,掌影已将东方英与李庭裹入,如疾风骤雨般地向二人攻去。他青龙掌法自成以来,除了和刘明石喂招,便是与那神秘的黑袍客生死相搏,当初一个是比武较量,一个是力有未逮,都不如今日这样施展的惬意痛快。钱婉思初时手扶大树,面上略有忧色,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眼见林翔已占尽上风,面色便渐渐趋于平静,慢慢将身子倚在了树干上。
林翔身形腾挪中将一套“流云掌法”施展的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圆转如意,挥洒自如,酣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