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看上去就像是山下的普通村民，哪里像是逃兵？”
开口的是那个从一开始就跟着的奇怪老者，他的话让众人都不禁有些怪异地打量起穆锦瑟来，因为那奇怪老者所言不错，这些人真的不像是逃兵，倒像是被临时抓来的村民，所以才会这般年纪残差不齐。
只是……有些事情，理应看破不说破才对吧？
“锦瑟说是逃兵，那必然就是逃兵，难道这种小事情上，我们还会骗前辈你不成？”夜刑天站出来为穆锦瑟出头。
老者轻轻摇头道：“就算真的都是逃兵，但这般拿活人献祭，未免太过残忍了些吧。”
“……”夜刑天黑着脸，他很想说不过就是几条废物的性命而已，有什么可残忍的，但是此时他的身份并不是魔教教主之子，而是顶替某个名门正派的小辈，所以为了迎合穆锦瑟所说的必须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这一点，他只能强行忍住。
穆锦瑟则是脸色一变，隐隐有怒气，却又忍耐了下来，笑容嫣然道：“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前辈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奇怪老者皱起眉头来：“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是为了天下黎民不受战乱之苦的不得不为，而非为你一己之欲让无辜之人做出牺牲。”
“他们是逃兵！”
“逃兵，难道就不是黎民百姓？”奇怪老者反问。
“这……”穆锦瑟愣了愣，然后硬着头皮狡辩道：“他们临阵脱逃，会让前线战败，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替天行道？”奇怪老者瞥了她一眼，然后轻轻吐出四个字：“厚颜无耻。”
穆锦瑟闻言，顿时面色扭曲起来，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反驳她的奇怪老者，但是她深知此时的她还尚且得罪不起这位。
其他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虽然都对奇怪老者的话十分认同，也都明白穆锦瑟这就是拿无辜的村民来当祭品，但是香饵之下，他们又有哪个肯附和个一声半句？
“七姑娘她并没有残害黎民百姓，这些逃兵本就是命数将尽，事后我们会给他们的家人足够的抚恤金。”步逐穹开口为穆锦瑟辩解。
奇怪老者哼笑了一声，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随即甩袖而去。
穆锦瑟咬牙，狠狠地看着那奇怪老者的背影，像是要将对方的后背灼烧出一个窟窿出来。
步逐穹见状连忙安慰：“燕雀岂知鸿鹄志，七姑娘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你说的对，燕雀岂知鸿鹄志，那武则天称帝还立了无字碑，是非功过任由后人说呢。”穆锦瑟脸色稍微好转一些，如此说完，便丢下一脸“武则天是谁？”的步逐穹，快步走到一众老前辈面前，挤出一个笑意，说道：“时间不早了，几位前辈若是准备好了吗？”
“自然。”
“说的也是，那就开始吧。”
“啊，真是期待，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端的是一付一个比一个期待的表情，愣生生将方才的尴尬搞的一片热闹，好似他们不是在偷坟掘墓，而是参加谁家的喜宴，若非是那一声声的惨叫，当真是信了他们的邪了。
“萧羡棠，我好难受。”穆重岚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小脸涨得通红。
萧羡棠紧张地去探她手腕，他们二人都吃了银鱼，自己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穆重岚却突然开始满地打滚，着实奇怪。“你是哪里难受？”
“这里，好热。”穆重岚抓着萧羡棠的手去摸，那位置垂于肚脐偏下，几乎要摸到那处，惹得萧羡棠也跟着涨红脸。
不过，他还是很冷静的，立刻明白穆重岚不是肚子疼，而是丹田疼，再一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银鱼，顿时反应了过来，将穆重岚扶起，说道：“盘腿，调息。”
“我难受，不想调息。”穆重岚感觉浑身冒火，哪有心思去调什么息啊，见萧羡棠逼她练功调息，她便撒娇一般往他怀里钻，试图靠卖萌撒娇逃避无趣的调息。
但萧羡棠却十分强势将她推开，逼她做好，背出《清净心经》，逼她跟着一起念，直到看到她头顶冒出淡淡的薄雾，身上也没有一开始的泛红，才松了口气。
暗道果然天生天养的东西多是奇珍异宝，那些银鱼看上去和外面的银鱼差不多，却比外面的多了不少的功效，比如说帮助经络疏通，内力凝聚什么的。
自己气海被点破，自然无法凝聚内力，而穆重岚自从内力大涨后，胃口也跟着大涨，他这边烤，穆重岚便在另一边吃，前前后后啃不下十串银鱼，又不懂丹田内力运转与收放，也无怪会被内力涨成那样了。
“你的内力应该比之前更易运转了。”萧羡棠在穆重岚睁开眼睛的时候告知她。
穆重岚眨了眨眼睛，试着拍出一掌，虽然没觉得内力增加多少，但是的确如萧羡棠所言，运转要比之前容易许多，不由满目欣喜。“为什么会这样啊？”
“那些银鱼的功效。”
“真的？”穆重岚欣喜地抓起架子上的银鱼串，看到已经被烧的焦黑的银鱼，失望地舔了舔嘴唇，嘟囔道：“好像不能吃了。”
“……”萧羡棠一脸的无语，暗道这个记吃不记打的蠢货，居然还想吃。
“我们还去抓银鱼吗？”
“我们已经抓了很多，剩下的不多了，没必要赶尽杀绝。”萧羡棠开口。
穆重岚点点头：“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