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昊直接往外跑,赵永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臭小子。”
谢英笑了笑,说道:“杨老大他一直都是这般,说风就是雨的,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不过咱们的兄弟们上回已经带回了一船的海盗,也算是立了大功,封赏十分的丰厚,所以大家对抓海盗的事情情绪高涨,也是难免的事情。”
赵永康看了谢英一眼。
谢英有些不解地看着赵永康,问道:“赵主簿,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过小谢啊,我记得你三十有五了吧,怎么就不想着成个家什么的?这次封赏,加上之前的俸禄,凑一凑,总是够说个媳妇的了吧。”赵永康笑着说道,一脸的慈爱。
谢英听到赵永康提起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由地有些尴尬起来,见赵永康一直盯着自己,更是讪讪然:“您老人家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人向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惯了,真叫我找个婆娘回来,怕也是养不活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可听说你连花酒都不喝,也不知道你的银子都花哪去了。”
赵永康的话音一落,谢英的表情露出一丝古怪。
不过,赵永康也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反而是看向了门外,道了句:“杨昊这臭小子,喊人就喊人,这般吵吵嚷嚷的,怕是海盗不知道咱们要去抓他们怎么着,来,小谢,扶我出去瞧瞧。”
“好。”谢英立刻笑着走过来,然后殷勤地扶着赵永康走了出去。
赵永康和谢英出去的时候,杨昊刚刚把衙役都喊了起来,不是的每一个衙役都住在县衙里,不少的衙役在不当职的时候,都是住在自个家里的,所以还有不少的衙役在赶来的路上。
赵永康将杨昊一顿训,讽刺地说让他下回可以敲锣打鼓的一路喊过去,这样更威风。
杨昊一时间脑子还没回过来,还反问了一句“这么做,能多抓海盗?”,差点没将赵永康给气得背过气去。
这边,杨昊召集了人,和赵永康及谢英一块,悄悄出了县城,打算来个偷袭,那边左宏则是急得团团转。
今天萧羡棠的反应,让左宏很慌张,他觉得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由地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抵住诱惑,对窦兴祖下手了呢,要是知道窦兴祖还有站起来的一天,他是怎么样也不敢那么做的。
毕竟,窦兴祖再糟糕,他也还有个官职在身,那萧羡棠就是想动窦兴祖,也得掂量掂量,何况,窦兴祖的那个大舅哥,还是州府那边的,也算是背后有人。
左宏的娘子与窦兴祖的娘子不一样,窦兴祖的娘子那算是见过“大世面”的,窦兴祖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能拿个什么主意啥的,左宏的娘子却是个小家碧玉,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她瞧见自己家夫君焦躁的模样,急在心里,却也没什么办法。
左宏本来看自己家这位娘子,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想到窦兴祖的岳家,想到那窦兴祖的娘子有那么一个有本事的兄弟,自己家的这个娘子却是什么都没有,他就有些火大,看着自己家这位娘子,也就多了些挑剔。
因为有这么一个心结在,所以当自己家的这位娘子递上茶水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家这位娘子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于是很不耐烦地推开了茶杯,表示自己不想喝,结果却将茶杯推到了地上,还沾湿了自己衣袖。
现这一点后,他又厌烦地站起身,斥责了自己的娘子一番,直将什么都没明白的娘子给训斥到泪眼汪汪,也没丝毫的心软,转身就去了自己妾室的房间。
左宏的娘子全然不知道今个的左宏是怎么了,被左宏这般劈头盖脸的一番训斥都尚且好说,瞧见左宏去了妾室的房间,那才是真真地难受。
再说左宏的这个妾室叫柳燕燕,生的虽然不能说是千娇百媚,但是也占了个媚眼如丝,而且她来路也不算干净,是打勾栏里买回来的,手段颇为不凡。
原本,以柳燕燕的身份是连妾室都做不得的,毕竟左宏好歹也是个读书人,纳一个烟花女子为妾,算个什么意思?
但是,架不住左宏被柳燕燕给迷的七荤八素的,所以就使了些手段,给柳燕燕改了贱籍,安了个良民的身份,然后以农户之女的身份,纳为了妾室。
这些,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毕竟陇铜县就这么巴掌大,谁家有没有那么标致的女儿,大家能不知道?不过,也没人拆穿便是。
“我的大人哟,这是谁得罪您了?”柳燕燕媚眼如丝地依偎在左宏身上,被左宏推开一些,便又挨了过来。
按说以左宏的师爷身份,喊一声大人,说合适不合适,说不合适,也没有太不合适,但是一般是没人敢这么喊的,毕竟陇铜县县衙里面,一个县令带一个县丞,还有个主簿,都是有品级的,师爷虽然跟在县令身边算个副手,其实是没有品级的。
不过,柳燕燕明白,没能高中,只能屈居在小小的陇铜县做个师爷,一直是左宏的心病,所以她私下喊左宏,一般都喊大人,而不是像左宏正妻那般喊什么老爷。
见到柳燕燕这般柔情似水,左宏原本的郁闷也消散不少,只是柳燕燕不过一个妇道人家,他的烦心事,又怎么能跟柳燕燕说呢?“没什么,就是衙门那边出了点事情,心情不好。”
柳燕燕眼珠子一转,然后吃吃笑了起来:“是不是那奶娃娃县令又找咱们大人的麻烦了?”
左宏看着柳燕燕,叹了口气:“算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