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守卫听得唏嘘不已。
“我说豆哥,你俩嘀咕着说什么呢?”,不远处,两盏笼灯一明一暗,随着两道黑影一摇一晃地来到近前,是两名前来换岗的守卫。
“没事没事”,守卫豆哥笑着回道。
“狗子,里面的胡人睡了?”
“早睡着了,听听,呼噜打的和旱雷似得”,狗子扬扬手,甩动拇指向内指了指。
“睡了好,睡了咱们就轻松了不少”,来换岗的矮胖守卫搓了搓手,又向聚拢的手窝里吹了一口热气,“这天儿越来越冷了,又一个难熬的冬天。”
“是啊,看这架势,今年保不准比去年还冷,估计又要冻死人了”,狗子叹了口气。
“哎,宝卷,听说你家是以前是打猎户,你来赵国戍边怎么没弄两件毛皮穿穿?那东西可比咱们的棉花套子暖和多了”,豆哥凑上前来,挤了挤来换岗的薛宝卷,黠然笑道。
薛宝卷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我可听说毛皮和咱们的棉夹袄就是不一样,冬天穿着身上和绑着一个小火炉一样,别提多热乎了”,豆哥眼中闪出光来,“要是能有那么一两件毛皮,今年冬天肯定好过多了”
“哎,豆哥”狗子用刀把捅了捅他的后腰,“这城外不刚好有十几包子毛皮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豆哥一拍脑袋,满目兴奋。
“你们要干嘛?”矮胖守卫阿蛮一边将袖口用腕带扎紧,一边好奇地问。
“不干嘛呀,我们想去城外取两件毛皮穿穿呗”,豆哥瞥了一眼狗子又转过头来说。
“你们要去偷胡人的皮货?”,阿蛮惊得张了张嘴,“这要让崔大人知道了非扒了你俩的皮不可。”
“天知地知,你俩知,我俩知,只要你俩不说,崔大人怎么会知道?”豆哥一笑,转而又露出忧色,他知道阿蛮还好打发,倒是薛宝卷一向桀骜,对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必然嗤之以鼻,看他此刻紧皱的表情,豆哥便知道自己忧虑不无道理,他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来了主意。
“宝卷,听说你阿爹死在了胡人的刀口下?”豆哥双目紧紧盯盯薛宝卷的脸。
“你什么意思?”听到豆哥的话,薛宝卷不禁凛正身姿,五指紧紧地扣住刀柄,他眼角的筋肉忽而急剧跳跃,瞳孔凝缩着露出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这让豆哥也不禁心中犯怵,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鹰隼盯上的兔子。
“没,没事”,豆哥咽了一口唾沫,“里面几个胡人都算是你的仇人吧,可惜他们现在是崔大人的座上客,你动不了他们。”
豆哥见薛宝卷的眼神由紧转松,多了几分无奈,紧接着又道,“这样吧,大仇报不了,小仇我们可以帮你报一报,比如,拿他几件毛皮……”
听着豆哥的强硬攀扯,薛宝卷冷冷一笑,“你要偷东西便不要为自己找些道貌岸然的理由,不就是怕我告密吗放心,我薛宝卷不屑去告你的密,你要去偷是你的事,不要往我身上攀扯。”
“咳,兄弟,你这……”豆哥欲言又止,“好好,不攀扯,那我俩去做我们的事去了”。
“走”,豆哥冲着狗子一摆手,“对了,阿蛮,回头我们给你也带一件皮毛”。
“哦……”阿蛮的心怦怦直跳,他看了薛宝卷一眼,“这合适吗?”
“别问我”,薛宝卷将双臂环抱在身前,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