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未央才心满意足的睁开眼。
“妖怪啊!”
尖利的公鸭嗓直冲云霄,惊得整个农庄都震动了,正在苦读的未洵冲出了书房,杜氏也从房内冲了出来,未烟、李思甜、小贺、小郑,一个个好奇的看着院内。
杜宇溟老脸通红,非常无奈的看着未央,这小子太脆弱了,老汉虽然丑了点,也没丑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吧。
未央双手一摊,颇为尴尬的看着杜宇溟,您老人家一张老脸黑黝黝的,都是褶子,趁人睡觉的时候凑了过来,吓得俺差点尿了裤子。
“咳咳!”杜氏咳嗽了两声,无奈的道:“散了散了。”
众人顿时做鸟兽散。
“二郎啊!”杜宇溟声情并茂的喊了一句。
“在呢!大伯!”未央表现的很乖巧,甚至略带谄媚。
杜宇溟老脸尴尬,把杜家庄交给这小子真的好嘛?老汉怎么觉得这小子有做佞臣的潜质呢?
“二郎啊!这些日子,你对我杜家,应该有了一些猜测吧?”
未央谄媚的道:“略有一些,略有一些!那日柳羽老弟说的明白,杜家乃是昭宪太后一族,乃是后族。”
杜宇溟看着未央,愈发觉得把杜家庄交给他不放心,这不是个坑吧,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杜宇溟也就放开了。
“二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杜家乃是昭宪太后一族,在大周之时,也是世代将门,昭宪太后有五子,分别是曹王赵匡济、太祖赵匡胤、太宗赵匡义、魏王赵廷美、岐王赵光赞。
其他人不必说,太祖太宗,那是咱大宋的开国皇帝,想来二郎也有耳闻。
本来杜氏一族凭借着赫赫战功与太祖的庇护,多年为国征战,声威赫赫。
只是当年发生了一件事,一件杜氏老祖亲眼目睹的事,这事为杜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那时太祖春秋鼎盛,当时刚刚五十岁,已经统一中原,北征契丹。
但是有一天,太祖与太宗宫中饮酒,相谈甚欢,抵足而眠,不曾想,第二日,太祖暴毙。
当时宫中值守的,便是带御器械,杜家老祖杜恭。
后来太宗即位,说出了金匮之盟,说是太祖曾经答应昭宪太后,让太宗即位。
后来便发生了杜氏灭族惨案。
二郎可知为何?”
杜宇溟说的简单,但是未央却咂摸出了味道,杜家被灭,一定是知道太祖与太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知道所谓的金匮之盟到底是什么玩意。
斧声烛影!金匮之盟!
这都是流传了千百年的,所谓空虚来风未必无因,赵光义得国不正,自然要为自己洗白,但是要洗白自己,就不能留着知情人,很明显,杜家就是知情人。
身为昭宪太后一族,杜家肯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而且杜恭是带御器械,就是传说中的大内高手,皇宫之中,总共就六位,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
杜恭当值,贴身护卫太祖,就算睡觉的时候,也得看着,自然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他也参与了。
这特么是谋反啊!
未央冷汗冒了出来,太劲爆了!杜宇溟给自己说这干什么,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吗?
杜宇溟压低了声音,幽幽的道:“斧声烛影,确有其事!金匮之盟,乃是杜撰!带御器械,参与其中!
二郎,你可知道,这都是抄家灭族之事,就算是太宗不下手,总会有人下手,我杜家能苟延残喘,说起来还是太宗手下留情,留了一丝血脉,总算是有三份情谊。
但是我们杜家,从此以后,就一直在皇帝的监视下,不敢动弹,当今天子是难得的仁厚之君,亲自封你为武翼大夫,你与杜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猜不出来吗?”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未央慌乱的摆了摆手,惊慌失措道:“大伯,这事太大,何必跟我说?这不是害我吗?”
“你怕了?”杜宇溟轻蔑的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未央,老头子活了几十岁,早就是人精,如何看不出来未央的慌乱都是装出来的。
“怕!我是真怕!”未央看了看杜宇溟,知道瞒不过他,便幽然道:“天子一脉,一向是分为两支,太祖一脉和太宗一脉。
虽是亲族,但是如今太宗一脉把持社稷,只怕太祖一脉未必就没有想法。
所以大伯啊!这事就咱俩知道就行,烂在肚子里吧,最好把有记载的东西都烧了,一点痕迹都不要留,不然两脉相争,受苦的还是这天下百姓。”
杜宇溟嘿嘿一笑道:“二郎果然非寻常人,那卷宗,早就老汉我付之一炬,这事只有历代杜家家主才知道,如今多了个你,总算是分担了老汉一点担子。”
未央郁闷的道:“我宁愿不分担。”
杜宇溟哈哈大笑道:“晚了!上了贼船,还想跑?不过你也不吃亏,我杜家乃是将门,子弟俱都习武,你不是缺少部曲吗?杜家庄人口一千四百余人,成年男丁五百二十七,这些成年男丁,从此以后便是你的部曲了,我杜家庄的生计,就是你的事儿了。”
“您让杜家庄重现于世,就不怕圣人发雷霆之怒?”
杜宇溟嘿嘿一笑道:“圣人仁厚,乃是旷古未有之仁君,这一点我比你有信心,而且前面几位都没有为难我杜家,自然是不想让我杜家狗急跳墙,圣人封你为武翼大夫,意思很明显,圣人已经不追究了,我杜家可以重现于世了,但是必须得证明,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