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祐五年九月,轰轰烈烈的北征终于开始了。
皇帝陛下亲征,枢密使狄青随军,王德用老将军,杨文广老将军,折家军,种家军,大宋各路大军齐聚,当然也少不了锦衣卫。
首相贾昌朝,辅佐皇子赵宗旭留守开封。
未央作为开封府尹,终于升官了,荣升文华殿大学士,随军而行。
浩浩荡荡的北征大军,足有上百万,光是从开封出发的,就有三十多万,都是最精锐的士兵。
赵宗旭看着远去的大军,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贾昌朝、唐介、包拯三人没有随军,一个个神情激动,恨不得飞身而去。
群臣之中,一时间不知多少人起了心思。
有人赶紧巴结这位名正言顺的储君,都留守开封了,基本上板上钉钉了。
也有人自忖清高,不愿做这种事情。
但是更多的人,则是保持一种中立的姿态,不巴结,也不违背。
贾昌朝与包拯、唐介身为政事堂相公,各有要事,再说了,他们已经位极人臣,也没必要巴结未来的皇帝,更何况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赵宗旭面色铁青的回到了皇宫,气的把满桌子的精美瓷器摔了个稀巴烂,一个小太监还没有劝谏两句,赵宗旭暴怒道:“来人,拉出去杖毙!”
众宫人吓得战战兢兢,多少年了,自从大宋立国以来,从未有皇帝杖毙宫人的先例,皇子竟然如此暴虐吗?
但是皇帝不在,身为开封留守的赵宗旭,就是君,谁敢违逆。
可怜那小太监,受刑不过,被生生打死了。
曹皇后听闻消息的时候,花容失色,连忙令人封锁了消息,又令把赵宗旭叫来,狠狠的训了一顿。
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皇帝刚刚离开,宫中就发生惨案,张贵妃立刻就得到了消息,她喜不自胜,暗道:“年轻就是年轻,这就想着当家作主了,若是官家知道此事,我儿子不就有了机会?
不会宗鑫还是要表现好一些才是,这段时间还是在曾夫子身边呆着,好生进学,回头官家北征回来,谁优谁劣,岂不是一目了然?”
曹佾知道此事,气的半天没缓过气来,召来自己的儿子曹评,沉声道:“你表弟太不像话了,你如今是执金吾,常在宫中行走,好生劝谏一番。”
曹评无奈道:“爹啊!宗旭的那个性子,好像是谁都欠他钱似的,孩儿不止一次劝谏,没有用啊,就算是曾夫子的话他都不听,更何况孩儿?您老人家不如去跟姑母说说,还有些用处。”
曹佾老脸暴怒,“这小子,怪我没有支持他,岂不知若是为父摆明车马的支持他,到时候就是官家也不会饶了为父,肯定会斥责一顿。
如今别说是你爹,就算是你姑母,他也不大放在眼里,我看官家是老糊涂了,竟然让他监国。”
曹评大惊失色,连忙道:“爹,慎言!”
曹佾自知失言,吭吭哧哧的道:“此事不要与外人说,为父会想办法,给你表弟添些政绩出来,到时候不至于过于难看。”
曹评苦笑道:“爹,这事您有章程?”
曹佾冷笑道:“二郎临走时说过,若是有事,就去找宋相公,想来两人早就是联盟了,你爹就算是再傻,也不会放着人不用的,这事自然是宋相公出面来的好一些。”
曹评点点头,父子二人长吁短叹,愁眉苦脸的为宫中的那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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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征大军从开封出发,一路以军用汽车为代步工具,速度快的吓人,不过是一日的功夫,就来到了幽州。
幽州这边,王德用老将军早就准备的妥妥当当。
这事老将军干过一次,自然知道是什么章程,他也没有准备什么行营,直接来了一次阅兵。
鼎盛的军容,让赵祯喜笑颜开,赞声连连。
总之君臣都很满意,对这次北征,都充满了信心。
未央跟在赵祯身边寸步不离,一身便装,也没穿官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太监,干了陈琳的活计。
老陈琳实在是太老了,赵祯年幼的时候,就是老陈琳伺候长大的,更是伴随了他四十多年,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父子的感情更多,赵祯可不舍得老陈琳千里迢迢的来到了北方苦寒之地受苦。
所以未央干了老陈琳的活计,寻常除了君臣商讨事宜,连吃喝拉撒,都要未央过目,一点都大意不得。
未央倒不觉得辛苦,反而乐在其中,皇帝难得出来一趟,一辈子窝在皇宫里,好不容易出来了,自然要玩的尽兴。
不同的不过是这次是要干掉自己的邻居,所以君臣两个都很兴奋,无论干什么事情,都显得兴致盎然。
要不然以未央的性格和他的洁癖,给皇帝检查大便这种事情,就算是打死都不会干。
王德用老当益壮,一把雪白的胡子,一副昂藏的身躯,更衬托的这位老一辈军人风姿不凡,就算是被称为人样子的狄青与他站在一起,也少了三分风采。
赵祯抓着王德用的手,一直就没撒手,老相公数十年如一日的为国戍边,堪称精忠报国,呕心沥血,漫说大宋,中华历史上,都能数的上名头来。
未央撇着嘴看着一个老头一个小老头在那边腻歪,跟谈恋爱似的,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随军的柳涉笑呵呵的道:“二郎,怎地?这就不耐烦了?”
未央斜视柳涉,这老头年纪比王德用还大,偏生身体好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