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未央家里又多了两口人,一和尚一道士,两人一个俊俏的不像话,口称阿弥陀佛,时时拉着家丁仆役谈经纶佛,一个高大威猛,没事就在院里耍一趟威风凛凛的拳剑之类,惹得众人大声叫好,偏生这道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整日里指天骂地的骂自家老爷,让未家人颇为不满,不过老爷不发话,他们也懒得理会。
“总把人放家里,这不是事啊!”未洵愁眉苦脸的听着前院道士中气十足的喝骂声,埋怨道。
杜纤云双眉一竖,冷笑道:“区区两个和尚道士,放家里又怎么了?还有人敢说什么不成?”
未洵闷声道:“这些日子好些大师找我求情,我都不敢出门了,没法解释。”
“没法解释?”杜纤云声音高了八度,怒气冲冲的道:“那就不解释,我们未家做事,还需要解释?难不成不能说这两个老东西在咱家做法事?”
“哪有做法事一直不让走的?”未洵讷讷不已。
杜纤云不耐烦的道:“那两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和尚,偏偏生得那么漂亮,如同娘们似的,那道士一身功夫,连鲁常都不是对手,他们来开封,肯定有什么目的,要不然二弟也不会把他们关在家里。”
夫妻两个谈话的时候,未央正带着妻儿老小大扫『荡』,在开封府的地界,驾着马车,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挨个逛了一遍。
如今开封府尹已经名噪京城了,大家都知道这位不是好惹的,京城如今的治安,全都是这位府尹的功劳,而且府尹大人的那辆马车实在是太惹眼,任谁见到一匹高达丈余的神骏龙驹拉车,都知道这人身份不一般,久而久之,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府尹上门,自然是宰肥羊的好机会,开封府不知道多少商家,老老实实的赚了一大笔,谁让人家府尹大人有钱呢?而且花钱如流水,好多东西看都不看,直接就往家里划拉,这才是有钱人啊!
未央悠闲的很,闲的都快发霉了。
因为如今的朝堂上,政事堂诸公勤勤恳恳,皇帝赵祯呕心沥血,下面的官员鞠躬尽瘁,就连各个世家,都安分的令人刮目相看,但有朝廷政令,一律严格执行。
京蜀直道终究是在满天下的喧嚣之声中启动了,动作之大,旷古烁今,有人说只有当年隋炀帝开凿大运河可以与之比拟。
但是却无一人说赵祯如隋炀帝一般无道,反而大宋一片欢欣鼓舞,百姓们更是踊跃报名。
现如今大家都知道朝廷的大工程一旦开始,那就是一块巨大的肥肉,沿途的百姓,受益无穷,谁要是敢反对,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傻子。
至于巴蜀江卿,在韩琦自请去西北,邵雍被囚禁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拱手让出了积攒百年的田产地产,只留最为核心的商业没有献出去,但是也为了朝廷修路大计,巴蜀集体出资一千三百万贯,以飨盛举。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宋的天下,是真的变了,而且变化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颇有万众一心的势头。
至于原因,恐怕只有少部分知道。
那只是因为,大宋的心脏,开封城中,有一位府尹,这位府尹虽然不干正事,但是只是在开封闲逛,大家就会极有默契的老老实实做事,不然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君不见孔家、柴家、王家、崔家之下场?君不见庞籍等官员之下场?
初入官场数年之间,未央做的事情太多了,甚至有人期盼有一日未央位极人臣的时候,君臣冲撞,大家等着看笑话,最好斗的你死我活,到时候自然他们君臣建立的一切,就不复存在,就有他们运作的空间了。
当所有人都以为未央要执掌变法大旗,以雷霆之势席卷天下的时候,偏偏这小子当府尹当上瘾了,非但对变法很少『插』手,就连本职工作都很少去了,偌大的开封府,就交给了他的幕僚田堎,还有他的兄弟东方风华去处理。
至于大宋银行、农业银行,工商银行、民生银行,这四大行,都交给了自己的兄长未洵处理,而未央自己,则是整日里流连开封,几乎把开封游了一个遍。
如今看来,开封似乎已经不能满足未央的胃口了,因为他的马车,已经好几次出了开封的范围,向城外周围百里之处而去。
只怕下一步,这位年轻俊杰,就要走出开封,冲向大宋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允许发生的,最起码赵祯就不会让未央贸贸然出京。
所以未家有了和尚道士之后,又来了两个少年少女。
当未央回到家,看到两个小家伙的时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怒气勃发,“卧槽!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这俩小家伙怎么弄来了?”
曹皇后的身影从后面闪了过来,身边陪着杜纤云,面『色』不善的看着未央。
未央顿时改变了语气,讪讪的道:“皇后娘娘,您老人家大驾光临,怎地没有说一声?今日来是要查账,还是要闲聊啊?
实不相瞒,下官今日淘到了一块昆仑暖玉,甚为罕见,正好让娘娘品鉴一二。”
曹皇后幽幽的道:“二郎啊,总是这么纨绔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你看看陛下,今日白头发又多了几根,日夜『操』劳,很是劳累啊!”
未央顿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正『色』道:“娘娘此言差矣,臣怎能算是纨绔?臣游览京城,自然是了解百姓民生,以求施政方针不至于出了差错。
不说别的,